她说着,目光转向院外那片翠绿的竹林,仿佛透过那一片竹叶看到了顾玄敬的身影,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和不舍:「阿敬从小体弱多病,留在妾身身边,这交通不便,妾身唯恐他就医不便早夭······只能将他送入医疗发达的澜都托付给将军······否则妾身绝不愿扰了长公子平静的生活······」

她说到此处声音再次哽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妾身知道,长公子心中有怨,有恨,但千错万错皆是妾身的错,还请公子看在阿敬无辜的份上,放下心中的芥蒂,与他和睦相处······」

顾鹤昭看着傅静姝泛着泪光的双眸,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对方的话语,心中如同被巨石压迫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决绝,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顾鹤昭一路疾行下山,脑海中傅静姝的话语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静姝,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玄敬。

他心中烦闷异常,只想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痛饮几杯烈酒借酒浇愁。

他驾驶着气悬浮车,想起同窗林子墨提及城西有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肆,老板酿得一手古法好酒,酒香醇厚入口绵柔,最是解忧。

于是调转方向开向城西,他停好车进了酒肆,伙计见他的气悬浮车高端奢华,本人又长得气质卓然,赶忙迎上前来点头哈腰地问道:「这位公子,楼上雅座还有空位,您这边请。」

顾鹤昭冷冷道:「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伙计见他神色冷峻语气不善,也不敢多言,只得将他领到包间。

顾鹤昭独自坐在桌旁,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心中却愈发烦躁。

不一会儿,酒水便已备好,顾鹤昭挥手屏退伙计自斟自饮起来。

酒过三巡,顾鹤昭心中的苦闷却丝毫不减,反而越饮越愁,越愁越饮。

正当他借着酒劲,一醉解千愁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时,忽听得雅间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笑声,这笑声中透着几分熟悉,令他不禁心中一动转头望去。

只见雅间入口处的珠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一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摇着折扇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顾鹤昭同窗多年的好友林子墨。

「鹤昭,我在楼下停车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你的车了。你一向不来灯红酒绿的产所,当时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真的是你!」林子墨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旁,将手中的折扇放在桌上,坐在了顾鹤昭的对面。

顾鹤昭满脸通红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子墨,你怎么来了?」

林子墨看着顾鹤昭醉醺醺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道:「鹤昭,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顾鹤昭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借着酒劲将心中积压已久的苦闷和委屈,一股脑地向林子墨倾诉出来。

那一夜,顾鹤昭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省人事。

第171章 | 171或许从一开始,他这样的私生子就不应该诞生在这世界上

晨曦透过窗棂,在顾鹤昭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宿醉使得他头痛欲裂,如同千万根针扎般难忍。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揉一揉胀痛的太阳穴,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口干舌燥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他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雕花床榻,青纱帐幔,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房间里。

他隐约记得,昨晚是林子墨送他回来的。

他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却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强忍着不适下床,脚步虚浮地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