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玄敬······」

这两个字，承载着他所有的愧疚、　悔恨、和深沉的爱意。

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敲打出来的一般，沙哑而又沉重。

顾玄敬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深邃如同古井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这让阿尔贝托更加无措和恐慌，他宁愿对方痛骂或者殴打他一顿，也不愿看到对方如此平静，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痛楚蔓延开来。

他拼命地想要压抑住即将决堤的悲伤，可是越是压抑，泪水就越是汹涌，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一次性都流干。

「对不起·····玄敬······我是个人渣······我真该立刻下地狱·····呜······」　阿尔贝托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那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成一声绝望的呜咽。

他无力地垂下头，将脸深深地埋进顾玄敬的怀里，仿佛要将自己揉碎进去寻求一丝慰藉。

对方滚烫的泪水浸湿了顾玄敬的衣襟，像是烙铁一般灼痛了他的皮肤。

「阿尔贝托······」顾玄敬的声音嘶哑无力，像是久未开口说话一般，在阿尔贝托耳边轻声问道：「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听到这句话，阿尔贝托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地看着顾玄敬，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脑袋摇下来一般。

「别······别再相信我······」他的嘴唇颤抖着，边哭边断断续续地坦白道：「我是桑德派过来贴身监视你的······我无法再信我自己······」

「我······」顾玄敬声音沙哑，艰难得轻声开口：「我需要······避孕药······」

阿尔贝托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顾玄敬绝望的眼睛，许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交给我，我去想办法······」

哪怕他知道给顾玄敬提供避孕药，一旦被桑德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他就算是死，也不想顾玄敬怀上桑德那个畜生的孩子，一点也不！

「谢谢······」顾玄敬垂眸，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