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妄否认，眉间微蹙，察觉自己方才好像反应过度了，便又见青年朝自己倾身，抬起手臂，举止温文，元妄没再往后退了，等了片刻后也不见青年收手，便问道，“怎么，又有落叶？”

“不是...”耳边传来青年低浅的嗓音，感受到他的手拂过自己的头发，“只是想碰一下...”

“......！”元妄赶忙闪过身，躲过青年的碰触，犹如那惊弓之鸟，面上也有些别扭。

青年收回手，嘴角笑意更深，他目光温润，将男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心里有些痒痒的，便是还想再捉弄他一番。

孩童们仰起头，在一旁好奇地瞧着，只见此二人身高相仿，一个身型高大，英气逼人，一个体态修长，温润如玉。

“好配！”一孩童伸出手臂指着二人，大声道。

听闻，沈碧渊先是有些惊讶地眨眨眼，随即低声笑了起来，而一旁的男人则显得更别扭了。

孩童们心中都如是想，只觉这两人十分般配，即便当场拜堂成亲也不奇怪。

“童言无忌，无邪之语，倒有几分意思...”

只听得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元妄循声望去。

便见一老者从前方庙宇中走出，其身量矮小，银发苍苍，犹似秋霜铺陈，映日而微闪。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面容慈悲和蔼，宛如古佛拈花，岁月悠悠，尽写于额上沟壑之间，而内在之温婉与睿智，益发彰显。

元妄瞧着，逐渐瞪大了眼，她的形貌虽与记忆中天差地别，但元妄仍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

“阿青...”

＊＊＊

元妄和老人坐于石桌对面。

老人泰然处之，而元妄却显得有些局促。

“想不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还记得之前在云水宫，沈碧渊曾对他说，他自以为的妹妹元青只是人偶，而制作她的人，正是原唐门掌门，现天命教堂主唐青，一位百岁老人，也就是眼前之人。

而他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

刚听闻此事时，元妄也是觉难以置信，只是也过去了一段时日，此间他细细想过，如今，便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竟是这样...真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你了...”

“就叫阿青便是，我年轻时，旁人也有这么称呼我的，倒是有些怀念。不过...话且说回来，我的话，难道要称呼你为...哥哥？”

听闻，元妄惊得连忙从石凳上起来，甚至可以说跳起来，“不敢当...！”

“哈哈哈...”老人笑道，“莫急莫急，先坐下...”

元妄便又坐了回去。

老人打量起元妄来，微笑道，“你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没变...”

“......”元妄沉默片刻后，问道，“阿青她真的已经...”

“是啊。”

元妄又瞧了一眼老人，“你和她不同，但也很像...”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受，元妄也有些分不清。

“当我回收她时，知晓了她经历的一切，也确实颇为感慨呐...”老人道，“不过倒也不必如此纠结，你可以理解为，元青是我的分身，她虽有独立人格，但也是我的一部分。她是我也不是我，她存在过也没存在过，她死了也没死。”

“......”听老人这一席话，元妄的眉头都要拧起来了。

老人继而笑道，“哈哈哈，怪我怪我...这么说，你岂不是要更纠结了？不过我年少时期确实就是她那性子，毕竟她本来就是按照我少女时期的长相和性格制作的。”

元妄又沉默了半晌道，“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

“无妨无妨...可以理解。元青的那些，虽然不是我本身所经历的，但有时我却觉好像真的亲身经历过。所以，我其实也一直很想见见你...真想不到当初那个少年，已成长为这般沉稳可靠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