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心情候在了房门口。不多时,四顷便面带喜色地唤他入屋。燕惜羽知道,自己的计划应该已是成功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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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咫尺犹似在天涯
走进和几年前相比并没太大变化房间,燕惜羽见到隽遥正坐在方桌前,手捧着半杯菊花茶,眼神定定地在发呆。听见动静,隽遥抬起头来看向了燕惜羽。等他认清了燕惜羽的五官轮廓后就是一皱眉:“原来是你!你不就是早上那个在院子中吵闹喧哗之人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新来的下人了?”
燕惜羽低眉顺眼地站在房中,不敢抬头细看隽遥。他生怕再多和那人对视几眼,自己便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大声地告诉隽遥,他才是有血有肉的燕惜羽。只是,倘若他真这么做了,怕是连最后留在隽遥身边的机会也会失去了。
所以,燕惜羽只得垂着眼帘道:“回公子的话,早上小人因为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公子后,心情太过激动,以至于失了做下人的礼数。打搅了公子赏花的雅兴,还望公子赎罪!”
闻言,隽遥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道:“哦,听你言下之意,难不成你我以前见过面?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站在一旁的四顷并没有发现,当隽遥说完的这句话后,燕惜羽的衣袖竟然无风微颤。他只是听见燕惜羽用着恭敬且平和的声音回答道:“小人以前曾伺候过公子一段日子,只是事隔多年,所以公子可能已经忘记了。”
“哦,原来是这样!”
隽遥并没觉得燕惜羽这话有些牵强。他只是举起茶杯,将那半杯黄中透翠的茶水悉数倒入口中,然后咂了咂嘴道:“难怪你冲泡出的茶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吧,既然四顷有事要离开这里,那你就过来替他的活儿吧。我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有一点是你要切记的:与我同住的还有一位燕惜羽公子,如果他觉得你有任何伺候不周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再留你,听明白了吗?”
“是,小人记住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四顷听见隽遥提到这事,一颗心不觉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有些担心地看着燕惜羽,猜测着燕惜羽会给出的答案。
这一次,燕惜羽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直到自己的视线和隽遥的胶着在一起,他才用略显粗哑的嗓音说道:“小人,名叫,守诺!”
入夜,没有停歇过的寒风将远处的一片云雾带到了“风衍山庄”的上空。那薄薄的浮翳将原本明亮的冰镜遮挡了起来。虽然在人们的眼中,月亮的周围多了一圈白晕,显得比平日大了一些,但整个天空看上去却是黯淡了许多。
燕惜羽扬起头来,借助天上微弱的光亮,细细打量着院中那棵岿然不动的紫玉兰。不多时,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侧首,燕惜羽便看见车冉提着个光炎昏黄的灯笼走到了他的身边。
车冉缓步来到了紫玉兰树下,将手来的灯笼举高高举起。晃动的烛光在那些精雕细琢的花瓣和枝叶上印下了摇摆不定的阴影。
“隽遥公子刚回山庄的时候,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有一次他硬是逼着花匠在院中种上了紫玉兰,然后每天催着让人浇水施肥,说是要看这树开花。可是那时已经快到中秋节,早就过了紫玉兰的花期,所以隽遥公子便开始对此事不满。没过多久,隽遥公子见那树上的叶子开始发黄,竟然提着剑要杀了那个花匠,吓得那花匠连夜逃出了山庄。”
“庄主知道此事后,便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隽遥公子只是气急败坏地要求看紫玉兰树开花,却不愿说明缘由。最后,庄主被他给闹得没法子了,只能命人用木头制出了这么棵假树,插到了院中。没想到隽遥公子见了之后非但辨出不真伪,反而十分得欢喜。他每天早上都要在这棵树下练武,事后再呆呆地看上好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话说到这里,车冉把高举的灯笼收了回来,微微一侧身望向了仍在观看紫玉兰的燕惜羽,道:“我想这事应该是和燕公子你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