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赏闻?]和燕惜羽对视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那份薄绢,轻轻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闻言,燕惜羽给出了一抹信任的浅笑,然后又侧过脸,正襟危坐地看向了陈睿平:“陈爷爷,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小羽毛,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说吧,只要是我办得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我想求你去医治一个人!庭秋对此已经束手无策,所以我们都认为,你会是他最后的希望。”
“哦,说说看,他得了什么病?”
连庭秋见陈睿平问起这事,连忙帮着燕惜羽将隽遥犯病的原因和病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陈睿平边听边皱起了眉头,看得燕惜羽的心中便是一凉。
果然,等连庭秋说完之后,陈睿平就面带愁色地说道:“小羽毛,这人若是得了其他的病,哪怕是他一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我也敢保证能将他救活。可是,正所谓‘医人难医心’。自古以来这‘疯癫之症’是最难医治的。一来呐,这世上没有什么合适的药物可服食。二来呐,医者很难判断病人是否已经痊愈,还有没有复发的可能。所以,小羽毛,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伯赏闻?]和连庭秋见陈睿平都这么犯难,便都齐齐望向了燕惜羽。果不其然,在听到了陈睿平最后那句话时,燕惜羽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下去。他稍稍低下了头去,让捕捉不到其眸中的波动。
所以,其他人只看他抿几次嘴唇后,复又抬起头来,道:“陈爷爷,我也知道这事不容易。只是,若是你也没有法子的话,那隽遥这一生怕是永远都会浑浑噩噩的了。陈爷爷,算我求求你,想办法帮帮他吧。”
话音未落,燕惜羽便从凳子上直接跪到了地板上,把其他三人都震了一惊。陈睿平见燕惜羽的眼中满含凄苦之色,连忙无比怜惜地伸出胳膊,欲将他搀扶起来:“好了好了,小羽毛,你不用这个样子。我只是说难治,可也没说一定治不好,不是吗?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磕头的。快点起来!地上太冷,对你的胃没什么好处。我可不愿见到一个还没医好,另一个又病倒了。”
燕惜羽见陈睿平这么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于是起身又坐回了凳子上。只要陈睿平答应下来,那么隽遥就还有希望。
“其实,这心病还得心药医。我这几天先看看他的情况,等想出些门道来,再提别的也不迟。”
听到这话,燕惜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然后对着伯赏闻?]说道:“庄主,我可不可以住进‘涧水阁’?”
伯赏闻?]听见燕惜羽的这个要求,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只是现在的隽遥不喜欢陌生人靠近,若没有个适当的理由,怕是他不会同意燕惜羽在“涧水阁”留宿的。
知道了伯赏闻?]的担忧之后,燕惜羽的眸中透射出了坚定和自信:“这个,我自己能够办到。”
日过中天,“涧水阁”的院门再度被人敲开。车冉打开大门后,惊诧地看着扣门之人,猜不透对方改头换面的用意:“燕公子,你怎么这身打扮?”
燕惜羽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套墨绿色短衫,道:“车楼主,你就当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吧。隽遥他人呢?”
“公子正在房里用饭,可能快吃完了。燕公子,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燕惜羽没有回答车冉的问题,只是冲着他点点头,尔后径直向着隽遥的房间走去。离房门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燕惜羽看见四顷端着些碗碟从房间里出来,并快步走向了厨房。于是燕惜羽连忙跟着他闪身进了厨房。
等到四顷发现了身后的燕惜羽时,也是瞪大了眼睛地上下打量,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燕惜羽扫了扫盘中的残羹剩炙,也顾不上和四顷说些什么,当下便手脚麻利地泡了一壶“菊花茶”,然后这才附在四顷耳边嘱咐了他几句。等到四顷回到房门口的时候,菊花淡淡的清香已经随着慢慢溢出的热气飘散出来。
四顷入房后,燕惜羽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