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惜羽把所有的经历都倒了出来之后,屋子里有了片刻的安静。随后,伯赏闻?]竟是情难自控地狂笑出声:“燕惜羽,燕惜羽,你不肯说实话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编出这等荒谬的故事来欺骗我们?为什么要将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期望都践踏在脚下?难道你笃定了我和庭秋都爱你,不会把你怎样,是不是?”
连庭秋在伯赏闻?]笑骂之时,松开了一直拥着燕惜羽的怀抱。他站起身来,看着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身体的燕惜羽,酸楚地落下了一颗比清泉更为晶莹剔透的泪珠,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惜羽,我真没想到,你竟会这么解释。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宁可用这些无稽之谈来敷衍我们,也不愿对我们说实话?难道贺无行给你的使命就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愿接受我和闻?]对你的情?重要到让你这样义无反顾地背叛我们……”
连庭秋话语未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打声。伯赏闻?]怒不可遏地大吼道:“都给我安静,你们还把我这个庄主放在眼里吗?”
门外停顿了片刻之后,车冉的声音用内力传送着,从门缝里飘了进来:“回禀庄主,刚才周管事来报,‘涧水阁’的隽遥公子,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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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燕折翎羽怨连海
轻飘飘的话语如泰山压顶一般,砸到了房内三人的头上。伯赏闻?]仲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连忙打开了房门。门外四位楼主分两边驻立,回话的车冉抱拳弯腰站在当中,等着伯赏闻?]发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周泰人呢?”伯赏闻?]见不到要找的人,不由火往上撞。
“周管事回内庄料理后事去了。”
“料理个屁的后事!”伯赏闻?]忍不住骂起了粗口,“在我没见到隽遥之前,谁也不准乱来。”
这时连庭秋也回过了神来,他看了看已经彻底僵化的燕惜羽,皱了皱眉毛,吩咐道:“车冉,把燕惜羽带去‘炽火楼’的牢房,好生看管。记得替他身上的伤上药,我不希望回头看见他再有任何的损伤。”
伯赏闻?]听见连庭秋的命令,突地转过身来望向他。只见连庭秋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死者为大,先去‘涧水阁’吧。这里,等明天再说!”
强行被人架起,带入“炽火楼”,套上镣铐,丢入牢房,这一整个过程中燕惜羽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确切点说来,他除了还能呼吸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动静。因为在燕惜羽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一个残忍的声音。
那声音不断刺激着燕惜羽的神经,不断叫嚣着:“隽遥死了,那个整个山庄内唯一一个不会怀疑、猜忌、怨恨你的人死了。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死在你不知道的时刻,死在他二十岁的生辰即将到来之际。你就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燕惜羽突然抱住了脑袋,发狂似得大叫了起来。手铐上冰凉的铁链触及肌肤,引起了一记哆嗦,也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让我出去,我要去看公子,快放我出去。”燕惜羽冲到牢门口,用力地摇晃着牢房的木栅栏。可惜那些比他手臂还粗上一圈的圆柱纹丝不动,燕惜羽所有的蚍蜉撼树引来的只有手铐铁链的撞击声和守卫弟子的斥骂声:“闭嘴,叫什么叫,杀了人还想出去,做梦!”
“我没有杀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今晚过多的打击已经使得燕惜羽失去了大半的神智,他只知道用单调的词藻来替自己洗脱罪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话在旁人听来是多么得苍白无力。
“不用再喊了。”片刻之后,车冉拿着两个药瓶出现在燕惜羽的视线里,“就算你喊破了喉咙,庄主和总管也听不到。没有他们的命令,你是出不去的。你安分点在这里呆着,我先给你上药。”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算是疼死,也不要你的药,谁能保证你带来的不是毒药。”燕惜羽记得很清楚,车冉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将他公审的人。在那种情况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