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奶可?不是什么溺爱孩子的人。
越是仗着什么威胁,阿奶只会越生气。
那丁点酒意?,经过冷风一吹,还有阿奶即将可?能会有的怒意?一下, 瞬间出了冷汗,散去?大半。
元娘放下毛笔,大喊一声,“马上!”
她倒了点水到手心, 两?边手磨蹭, 接着拍了拍脸颊额头,使得自?己清醒不少。
还好她年纪小, 肤若凝脂,又嫌弃胭脂水粉贵,所以压根没?涂,否则可?就为?难了。又给自?己灌了一碗冷茶,清清微薄的酒气,这才哒哒哒, 飞快下楼。
生怕再晚半息,阿奶能上楼骂人。
好在有客人,阿奶只是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就继续和窦家人交谈。
窦家人除了是年节来拜访送礼,也是请她们立春到家里用饭。
这几年一直都是如此,窦老员外感念元娘一家人救了窦二娘,礼数上很是尊敬,说是当成亲女儿看待也是肺腑之言,一年四季都会做元娘的衣裳,和窦二娘是一样的,对王婆婆也很尊敬,该有的节礼从没?少过。
而?每年立春,也就是正月初六,是窦家人招待至亲的宴席,之前一直请的是窦老员外的亡妻娘家,还有窦家阿嫂的娘家人,从三?年前又多了元娘一家人。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而?王婆婆正嫌在汴京扎根不够深呢,如窦家这样的老汴京人,有点富贵,又够不着高门贵胄边的人家,交好最是合适不过。
所以她从没?推拒过。
不过,今年她手里有开铺子攒下的钱,总想做点什么,少不得求到人家头上,恐怕去?了得好好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