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回来后?,知道了上午的事,倒是没立刻做什?么,只说等?犀郎回来问清楚,总不能两眼一抹黑的瞎来吧?

犀郎下学已是天堪堪暗下的时候了,他一回家就?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看到了礼物,一整个食盒的樊楼点心,最?上品的端砚,浙江湖州的毛笔,上贡的龙凤团茶。

东西不多,但后?面的三样都价值千金。

偏远小民?恐怕听都没听过。

在王婆婆说完它们的来历与珍贵后?,陈括苍却说可以收。

这是孙令耀的待友之道。

“他已是收敛过了。”陈括苍道。

否则,出手还不知要多豪奢。

岑娘子犹豫不决,想说些什?么,倒是被王婆婆抬手制止了,她目光老辣锐利,“听犀郎的,那是他的同窗。”

岑娘子想说犀郎还小,这样的大事如?何能让一个小孩拿主意,可她听王婆婆的话习惯了,这时纵使疑虑也不敢反驳。

王婆婆却不是因为贪图钱财,她见过比这更好的东西,商贾虽豪富,但有?些好东西只有?高门勋贵才享得?到。

她是信陈括苍。

虽然他年纪的确小,却比许多成年人都头?脑清楚。

这个孙儿,虽不是八面玲珑的圆滑善谈之辈,但在人情?世故上,比她儿子要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