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步伐跑来。把篦子递给阿奶的时候,元娘还在想,还是跑腿简单,果然还是得听阿奶的吩咐。
接下来就简单了,抱着?猫在火笼前烘烤,用篦子仔细地梳一遍毛,若有残余的虱子就会在此时显形,被?阿奶毫不犹豫的摁死。
不过,篦子其实也没有篦出多少虱子,因为小花还是小奶猫,没怎么跟着?母猫捕猎,又很被?爱护,还是很干净的。
没一会儿小花就被?王婆婆彻底篦了一遍,它的毛发也差不多烘干了,蓬松绵软,摸起来和云朵似的。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它洗完澡后颜色更亮了一些,腹上的白毛和雪似的,闻起来还有点?艾草香,混杂着?猫儿天生带的像被?太阳猛晒过后的被?褥的香味,直叫人觉得暖洋洋。
这下当小花再靠近元娘,被?元娘又摸又抱的时候,岑娘子和王婆婆都?没再阻止了。
午后,大家都?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有人拿着?小旌旗逗猫,有人照例坐在桑树下看书,有人收拾起狼藉,时不时说?笑?两句。
再没有比此刻更和煦温柔的时候了。
连风都?是温暖轻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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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头有西斜的迹象,王婆婆抓起她那青色印花的钱袋子掂了掂,随后目光落到了元娘身上。
“别顽了,过来,今日晚食想吃什么?”
被?叫到的元娘先是呆了呆,听到后半句话以后,立时来了精神,凑到王婆婆身边,挽着?王婆婆的臂弯,眼睛亮晶晶,“吃什么都?可?以吗?”
“你说?呢?”王婆婆面上严肃得很,“若是要龙肝凤髓我可?没那份本事。”
王婆婆的话虽硬,但元娘善于剥离外壳看本质,这话的意思便是寻常稍贵点?的吃食都?可?以。
元娘脸上的笑?当即洋溢出来,不过,她穷的年?岁比较久,一时间不太敢张口,犹犹豫豫的试探道:“肉醩托胎衬肠?”
“成。”王婆婆不带半点?迟疑,直接应了。
看她起身欲走,元娘立刻后悔了,肉醩托胎衬肠这样贵的吃食都?能不带犹豫的答应,换成别的,兴许也可?以?
元娘高声道:“不不不,不要这个,我想吃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