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娘可算是把?那两?口广寒糕给?咽了下去,虽说这广寒糕不甜腻, 吃着香, 但口感?多少?有些噎,她连灌了半碗水才算咽下。

和小姐妹一块闲聊, 当真不适合吃这个,虽然好吃。

元娘方才一直在认真听,所以刚咽下就立刻答话,提出质疑,“他一定能考上吗?”

徐承儿摇头,“科举一事谁能说得准。”

元娘两?手一翻, 直白道:“可不就是吗?这事是有分险的,一个不慎说不准得供他屡屡科考。”

徐承儿听了,忍不住捏着衣袖,迟疑道:“但他也很?有可能考中,我舅父在郊县的书院做了多年先生,教过许多学生,对他赞不绝口。而?若是不趁着他未中进士前定亲,后?面?恐怕就高攀不起了。”

“那就得看看他值不值得冒这个险了,若是品性?够好,他便是不高中,未尝不是好人选。双亲具亡,你不必侍奉公婆,家境贫寒,再不能中进士,往后?吃穿用度全仰赖你,免不得指望你家里扶持。”元娘思忖片刻后?,娓娓道来,“而?且他有举人功名,即便不能直接为官,也可以做别的营生。”

元娘托着下巴,眉头紧蹙,已经开始想法子了,“但要怎么才能试试这人的品性?呢,说亲时的言谈举止是能装出来的,还是得知道他私下里如何才行?。”

她拧着眉,连糕点都忘了吃,只捻在手上,急急思索。

徐承儿这时候凑过来,小声道:“我就是这般想的,所以才想和你元宵一块出去。

“我偷听到我爹娘和舅父谈论,元宵时,那个举人借住的远亲大官会在樊楼包一些雅间,让家里的亲眷庆贺,到那时,借住在他府上的同龄远亲们,会单独一桌,可以趁着那时候去偷偷瞧一眼?

“我爹娘是断然不可能带上我的,只能私下里去。虽说瞧那一眼?看不出什?么,但我好歹记住他的长相?,来日多偷偷查探。

“退一步说,宴席饮酒,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丑态。”

元娘没?想到徐承儿的思虑这么清晰,显然已是盘算了许久,半点不见迷茫。

徐承儿手垫在底下,低头咬了口松黄饼,一口一口咬得很?用力,松香四溢,味甘清正,奶黄的颜色,饼做成五瓣花状,表面?印了波浪花纹,余味微微酸。

她直到咽下,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热闹的街景,语气幽幽,“我不想做第二个窦姐姐,稀里糊涂嫁了。”

徐承儿转过头看向元娘,手覆在元娘的手背手,稍稍用力抓紧,“你也是,元娘,你要为自己?筹谋。我们小门小户不讲那么多规矩,只要不害人,不□□,为了终生大事,用些手段又如何?”

她握着元娘的手,说的情真意切,为此,甚至明显能察觉到她的指腹因心绪激荡而?用力了些。

倒不至于多疼,就是好似抓住了元娘的心,真真切切让她清醒。

也许,自己?真的该谋划谋划了,即便用着手段又如何?

没?什?么比自己?过得好更重要。

汴京说规矩定是有的,但风气尚算开放,女子也能走街串巷摆摊卖东西,就是高门贵女,也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