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每逢年节都会出来喝茶玩乐,闺阁里作诗、喝酒、投壶、泛舟等?,许多有趣的解乏游戏。甚至大多才情兼备,诗画不输男子,乃至能流传在外。
在两?晋时,甚至流行?父兄做赋,以夸赞炫耀自家女儿妹妹的天人之姿,斐然文采。
所以,元娘哪怕稍稍和他们有些接触交谈也无妨,说到底,她家也只是市井小户,若非王婆婆管得严,她有时也要在铺子里搭把?手,见的客人有男有女。
除非她嫁的是公卿门第,否则并?没?有多大影响。
而?以她家的门槛,又不可能可以嫁到公卿门第,所以没?有苦恼的必要。
元娘也心思浮动,可即便是下了决心,她一时半会仍旧没?有头绪,自己?压根没?有足够心仪的人选。
也不对,非说的话,也是有待选的,比如隔壁的阮小二,他好歹知根知底,除了头一回到这看宅子的时候起过口角,余下时候,三四年的光景,对她都是伏低做小,半点不敢大声。
还有一个俞明德,对她似乎有意,家境才学什?么也不错,就是接触的不多,不知道人品是不是表里如一。
元娘的手无意识转着碗沿,眼?睛放空,目光无焦距地落在地上。
提起这事,二人或思索或沉默,气氛多少有些沉默。
但要紧事还是得谋划清楚的。
说是要去偷偷瞧人,但是混进樊楼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俩恐怕得两?人攒的私房钱都拿出来才能吃上一桌席面?,还不是雅间的。
更遑论如何靠近雅间,而?不被发现?了,得有个名目。
得益于元娘家里开食肆的,这事最终还是没?有为难到两?人。
恰好王婆婆每日都会蒸许多馒头,到时候二人带个小点的篮子,用布包好,不叫博士看见,等?进去点了酒菜,再偷偷混进雅间,拿着篮子,假装小贩偷偷叫卖,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
客人都不会觉得有异。
自来大酒楼都会有许多小贩提着篮子进去转悠,通常是不禁的,只有少?数酒家不允,但像樊楼这样的大正店,能进去的往往得和小厮打交道,她们就不费这个功夫了。
毕竟又不是真的为了卖东西。
说不定还能借此看看他待人接物的态度如何。若是个冲动易怒,动不动暴躁骂人的,那可得小心,一不小心就是李家大郎。
而?且樊楼外挂栀子灯,也是能喊歌伎前来助兴弹唱的,若是好好听就罢了,若是喝酒露出丑态,在那动手动脚,同样不能嫁,没?得浮浪好色,得病了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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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琢磨得仔仔细细,什?么都想到了,元娘甚至连埋起来的一罐铜钱都挖出来了,就怕到时候一个不慎点多了付不起钱,想着有备无患。
两?个人还对了口供,一块哄得自家长辈松口。
王婆婆要更不放心点,拉着元娘叮嘱了好半日,什?么瞧热闹也不要冲散了,若是落单,别急着找人,可以在正店里等?着,花钱雇闲汉跑回家里去喊人,别走没?看到铺兵巡逻的巷子……
元娘都很?耐心的听着应了,就是目光不自觉往外瞟,显然心已经飞走了。
最后?,王婆婆还是让万贯跟去,否则她实在不放心。平日里头就罢了,元宵实在太热闹,人挤人,又在夜里,虽说每年这时候都巡逻得特别严,甚至官家还会坐镇承德门,带着妃嫔公主,以及肱骨臣子在上面?观看百戏、相?扑等?。
若是百姓早点去占位置,靠前的人还能听到官家和嫔御的笑声。
今日可热闹得很?,不仅是瓦子勾栏有表演,就连外头都有表演百戏的,还有烟火师,而?且大街小巷全都挂上灯笼,让本就繁华、灯火通明的汴京,亮的胜过白昼,直晃人眼?。
店家的灯笼也都换着各种花样,不是平日里板正普通的形状,大多换成了鱼尾能摆动的灯笼,甚至有龙、狮子,乃至会映射不同图案的走马灯。
元娘路上还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