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你跟我们国家并没什么关系。”虞小文问，“能不能告诉我？也许吕空昀可以帮到你。”

对方并没解答他的问题。只是更加一心猛倒汽油。

虞小文沉默了片刻，说：“三儿，你救过我的命。我想过，以后该保护你，出事也必须挡在你前面。我真的一直这么想。但你现在……看见了，他找了我两年。就是没有任何人证，物证，坐牢到老，我也不能再离开了。别人怎么看我可以不管，可我要让他知道他并没有看错我……但是我也不会在吕祺风他们面前提起你一句的。我保证！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没人能保护我。”叶一三手停了下，“叶先生平时也拿我们当亲儿子对待，只是在利益没有冲突的时候。再说当时我救你也不算完全为了你。事情都已经到这样了，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只要说我死了就行。”

虞小文：“吕祺风到底怎么你了？”

他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一会儿叶一三摔了桶：“他是个变态。我宁可死了！”

……

情报处外，审讯官带着礼貌的微笑招手，看着吕上校的车发动起来：可别再来了。

虞小文看向身边的吕空昀：“叶一三遭到这些追捕追杀，都是被我卷进来的。他只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也不会再来给我作证。对不起。”

吕空昀：“这次你怎么没跑。”

虞小文：“……我不会再跑了。”

吕空昀：“可是留下来什么实话也不说，等着坐牢吗？”

虞小文沉默。

再和我断绝关系？吕空昀想。但他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已经得到“不计后果”的答案，就不必再听到“现实”的答案。

片刻后，吕空昀说：“我喜欢你。”

虞小文：“…………………………”

车厢内的空气密度立刻变了。后视镜中飘来前座情报处军官司机的一对眼珠。

虞小文的反应让吕空昀不满意，眉头皱起来了。但并没说什么。

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吕空昀吸了吸鼻子，看向沉默的隔壁，发现对方脸面向窗外，耳朵和脖子上都可疑地红了。

吕空昀看了会儿，把手伸过去，握起虞小文的手腕，上面还带着自己的手环。他帮对方把手环调高。

“看什么呢。”吕空昀又看向后视镜里Alpha司机的那对眼珠。

眼珠立刻飘走了。车速也快了些。

吕空昀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说：“叶一三的事我会去问吕祺风。你关心你自己就行了。”

……

释迦那个坐标的树下，是一个密封的胶囊盒子。因为完全不知道里面的证据是什么性质，为了避免口舌和纰漏，谨慎起见，吕空昀并没有打开它，而是直接送去了市局。由于虞小文前警察身份的原因，一会军部也会派人过去市局，双方共同打开这个胶囊。

虞小文此时仍是嫌犯，他被安置在市局一间空置的房间中，由随行的情报处人员看守。而市局和军部的代表，在鉴证科，一起看鉴识人员打开胶囊盒子。

虞小文在房间里等。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叶一三，原来是留了证据的？

其实，想想叶一三是怎么能那样把自己从释迦山谷带走的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并对虞小文有所隐瞒。

但那个“证据”，会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吕空昀去了无相城，舍命救下叶一三……这个东西就会一直埋在那里吗。

他想了会，又想和吕空昀相遇后的种种。

很荒谬吧。都舔着脸敲诈人家那么久了，现在却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吕空昀了。

首先是愧疚，这东西一直有，直到在山上听到对方找了自己两年，瞬间到达顶峰。一想到如果没有在港岛的邮轮上偶遇，他的暗恋对象就会这么带着病痛，一直找下去，虞小文会觉得心疼得完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