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太久，就关掉雨刷，立刻下车去打电话。

过了一阵，他上车，回头看吕空昀：“行了。跟我去空军机场。我开飞机带你去找叶一三。”

“谢了。”

夜色不断加深，车快速地行驶在去往空军机场的路上。

代岚山没说话，后面两个人也跟不熟似的，一直一言不发。

路程过半，虞小文轻叹了口气。

代岚山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虞小文。他对坑哥的叶一三不满，烦屋及乌，对这个家伙自然也没好气。说道：“你叹什么气。要不是你回国，哪来这么多事儿？你特么还叹上气了呢。”

“对。是我的错。”虞小文慢声说，“如果我死了，就好了。”

代岚山：“……”

这话口气丧得可以，可不像那个大猛A一样的显眼包Omega郝大立说的。他不禁再次从后视镜查看这个叫“虞小文”的人。

虞小文看向吕空昀：“如果我那时死了，让我的尸体被你找到了。你这两年就能好好过了。”

代岚山：“……”

吕空昀说：“倒也不会。所以不用了。”

代岚山：“郝大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代岚山又问吕空昀：“他怎么了，让吕祺风踢脑袋上了？”

“军用，吐真剂。”虞小文老实回答。

“哦？”代岚山眼皮一动，“代景熙跟叶一三什么关系？”

吕空昀：“……就知道你那点事。他舌头受伤了。”

过了会儿，虞小文准确回答：“单纯是有利益交换的朋友关系。”

代岚山吐了口气。又问：“你跟叶一三呢，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喜欢他？”

虞小文：“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过命的朋友。”

吕空昀抓到了重点词：“恩人？”

代岚山又抢话问道：“那你和吕空昀呢，什么关系。”

安静了会儿。吕空昀也没有再继续问那个恩人的话题。

又过了一阵。

虞小文回答：“他是我从小到现在一直喜欢着的人，生命里遇见最好的人。可他说了和我两清，因为我辜负了他的好。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关系。”

代岚山再次从后视镜看向昏暗的后座的吕空昀。

安静。

吕空昀问道：“你想是什么关系。”

安静。

吐真剂版虞小文倒是很严谨：“是现实的那种想，还是不计后果的那种想。如果是现实的话……”

吕空昀：“不计后果的。”

安静。

虞小文回答：“幸福百岁，携手同心的关系。”

安静。

寂静。

代岚山不知道是该替哥们儿开个口头祝福香槟，还是该播放音乐转移突然被告白的尴尬。于是就继续肃静着。

过了会儿，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吕空昀掏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把屏幕对着他和虞小文两人的脸找了找角度，然后把手机插在座椅靠枕后面的松紧带上，自己往那边靠了靠。

吕空昀呼吸吐纳了一番。不愧是医生，迅速调整得在黑暗中都能看出气色变好了，淡人得到了提鲜。

“哦？”他说，“你的意思是。”

第65章 标记

“幸福百岁，携手同心。”虞小文说，“就是，我希望我们两个都身体健康，简单快乐地生活到老。可以相互依靠，互相信任，一起坦诚面对可能出现的困难。在不记后果的条件下，我想是这样的关系。”

他说完了，过了会儿，对方说：“嗯。”

虞小文脑海中浮现了一些过去的影像。

他对受害者说，亲我。

他对受害者说，命令。

虞小文喜欢，虞小文敲诈。

但，受害者说，他要找到虞小文，证明他的清白。这辈子有多长，就找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