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祺风反应很快，立刻扔掉空针筒，捏住他的下颌两侧，让他闭不上嘴。嘴巴被动打开后，有些血丝从嘴里合着口水流了出来。但他制止得迅速，于是舌头的咬伤并不严重，苦肉计没有得逞。

这种家伙他见得多了。吕祺风冷哼一声：“虞小文，别想在我面前搞这一套。我搞刑讯时候你还在中学犯花痴呢。”

吕空昀的眉头皱着，但有了上次放跑囚犯的经历，这次看起来并没有底气再次对抗。只是盯了会儿虞小文，说：“带他去治疗室处理一下。”

“没必要。”吕祺风简单打回，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只手套把虞小文嘴塞上了，“这种小伤死不了。”

吕空昀想了想，说：“上次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哥。”

吕祺风：“打住。如果你道歉是为了新的犯蠢铺垫，我会更生气。”

再次有卫兵开门走了进来，敬礼后，对着吕祺风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他不恭敬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又很快眯起了眼睛。

“哪里来的消息？”

卫兵又跟他说了点什么，递上一份文件。

吕祺风专注地看了会儿文件，对吕空昀说：“我有点事，今天先到这。”

刻不容缓，吕祺风抬腿就出了门。

审讯室里安静了。

过了会儿，吕空昀问虞小文：“你的事宁可咬舌头也不能说吗。”

虞小文嘴里还塞着手套，没出声。由于药物作用，他眼神开始变得直滞起来。

吕空昀对监控器说：“打开他的镣铐。我要带他去医疗室。”

吕祺风就那么走了，也没留下什么禁令，情报处的特工自然不会跟吕家二少爷作对，何况嫌疑犯现在已经戴上了情报处特制的定位环。于是他们放开虞小文，取出他嘴里的手套。

吕空昀问虞小文：“能自己走吗？”

虞小文就站起来，又坐下：“有点头晕。”

吕空昀说：“那就靠着我。”

吐真剂似乎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虞小文一言不发地顺从着，挽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

一个监控室里的特务走出来问道：“吕上校。需要我和您……”

“不需要。”

离开审讯室，两人坐电梯下到一层，在情报处各种工作人员迷惑惊讶又八卦的目光中依偎着，吕空昀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又走出办公大楼。医疗室在左手边的一栋，但吕空昀穿过那栋楼，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陆仁贾拿着一沓文件走过来，看见他还挺意外：“吕二少爷怎么这么快就走……额？”

看见旁边依靠着吕空昀那个，正是吕空昀刚跟吕头儿一起抓到的通缉犯虞小文，陆仁贾蒙着站住了，失去了继续对话的能力：“……啊？”

吕空昀先解释了：“贾中校，我带他去医疗室。”

“医疗室在……”陆仁贾瞟了眼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那栋大楼，改口说道：“……哦好的。昀上校。”

他把文件拿高了点匆匆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

代岚山在街边停下车，双手扶着方向盘，心如乱麻。

吕空昀突然给他发了一段语音，是代景熙和叶一三、郝大立在车里交谈的录音。然后附上一句话：赶紧来辅南大街北口等我。

所以郝大立能逃出情报处，果然是诱饵吗！代岚山手心出汗了。他下意识打开雨刷，企图给自己脑袋里除雾。

……吕空昀把这个东西发给我，他到底什么立场？难道，吕祺风那个特务头子已经知道，是代景熙帮助叶一三和郝大立逃跑的事了吗？！

代岚山看到吕空昀这条信息，准备睡觉的他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下床的时候穿了一条腿的裤子，穿第二条腿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

一路风驰电掣。

他焦急地抻着脖子看着远处，直到看到吕空昀从一辆车上下来的身影，就坐得更直。

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