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

阿盼说话本子里写那大户人家不得宠的子女,有什么不同凡响的,都得“藏锋”,否则旁人知晓后,心里不痛快,光惦记去了。

她们眼下就得越发“沉寂”,到时候才能一鸣惊人。

虞蘅无语,一天净拿那话本当真。

“‘沉寂’倒不必,你只要不去与徐家婢子嚷嚷炫耀就成。”虞蘅幽幽地道。

阿盼小心思被看穿,嘿嘿一笑,“那徐娘子着实可恶,我想着气气她。”

于是每日赚了多少都特意跑人家门口闲聊,生怕对方听不见。

徐家婢子也是憨的,主家跟她们有恩怨,凑头便与阿盼玩到一起,因此挨了徐娘子几顿打,也不肯断交,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越发地情比金坚了。

虞蘅琢磨着,要是开店,只她与阿盼两人定是不够的,没准还得增加些人手。

第22章 添丁进口

要添人手,虞蘅先向邻居娘子打听靠谱牙行。

邻居娘子吃着她送来的蜜煎果子配茉莉花茶,舒服得眼尾纹都展开了,想了想道:“要买仆,多往青鱼巷子去。”

虞蘅谢过她,一整碟蜜煎橄榄与了她吃。

时下经营铺子,若是人手不够,也有专门赁工的地方,为何不选择雇工而是买仆,虞蘅有自己的考量。

一则从阿盼口中听说了去年江南两道发了水灾的州县不少,今夏又歉收,就连汴京粮价都上涨,外地买卖儿女的人家只会更多,这时候买仆,划算。

况且,虽不能说她救她们于水火,至少还把人当人。

二则,灶台上的手艺无非功底与配方,从私心来讲,也只有自己人用着才放心,雇工到底难与自己一条心,一处使劲。

虽然添置奴仆这种行为属于“买卖人口”,但按穿越后经历来算,虞蘅已算是十足法外狂徒,再添这一桩不多,索性便入乡随了俗。

青鱼巷因建在鱼市旁边得名,入口初极狭才通人,往里走数十步才稍稍开阔些,整个巷子弥漫着一股臭鱼烂虾味。

在这样的地方,住了少说有一百来等待买主的奴仆。

两间打通的厢房里头,站着好些人,年纪小的都拿绳索串着,稍大些的被打怕了,即使门开着、手脚松着,也不跑了。

屋里弥漫着饭菜的味道,窗户跟门都开得窄,光线幽暗地透进来。牙婆舍不得点灯,便叫她们往前些站到光线下面来叫虞蘅瞧见,左右门口、巷子里都有牙行的壮汉守着。

也是巧,当初转手阿盼的那位陈牙婆,此时就在汴京,就在这牙行,手里的女孩们已经换了一批。

若当初阿盼没遇上虞蘅,恐怕也要跟随陈牙婆来到汴京,住在这样的小巷弄里,等待买主上门挑选。

到了门前,阿盼又不想跟着进去了。她初到船上不听话,陈牙婆打过她,她有些怕对方。

虞蘅叫她去,买了人,少不得还得添些日用,怕一人拿不下,更何况:“你如今什么身份,将来什么身份,只有她巴结你的份,你还怕她?”

阿盼想想也是,自己保不齐是要当大酒楼管事的,还怕她?去!

不仅去,还得挺胸阔步地去。

陈牙婆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两位想看什么样的奴婢?女使、小厮、粗使丫头,我这儿都有。”

其实还有,那边穿着细布衣裳,颜色好的,是卖与人家做妾的。

只是她们两个小娘子,瞧着不似嫁了人,便没向她们推。

也没有主母自个儿上街,贸然上去问人家买不买妾这样没眼力见的,一般都是见独自个的官人、或等买主张口问了,这才介绍。

虞蘅早与阿盼说好了,一会儿不管如何,面上都不能显出表情来,否则这陈牙婆忒精明,必定狠狠敲她们一笔。

想当初她决定阿盼时,便是脸上露出些不忍来,才叫对方抓住了这点叫价。好气!

“可有会些厨艺的女使?”虞蘅精打细算,“不用很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