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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檐仔细看着姜昙。

眉眼长开了些?,与记忆中十七岁的姜昙慢慢重合。

“果然是你啊。”陆青檐放声笑着:“我找了你这?么久,翻遍了整个吴江,原来你在这?!”

原本,听到丁银翠的消息,他打算大?发慈悲,放了陆府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毕竟,吴江的姜昙更重要。

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难怪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腰间的杜衡香印象深刻。

现在想来,在吴江时?,她就时?常挂着这?种药囊了。

他早该发现是她。

陆青檐面色扭曲着:“姜昙,原来你在这?!原来你不喜欢惩恶扬善了,原来你变成女人了!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你!”

杀了她!杀了她!!!

恨之入骨的人就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掐死她。

陆青檐双手握住姜昙的脖颈,和梦中的触感不一样,掌中温软细腻,脉搏有力地一下一下挣扎着。

他双手用力,姜昙的脸上出?现了和梦中一样的痛苦神?色。

姜昙的脖颈收紧,狰狞的疤痕凸起?,像一条悚然欲活过来的蜈蚣,刺得陆青檐手掌疼。

“不,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陆青檐骤然松手。

姜昙胸口剧烈起?伏,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终究抵抗不住药力,沉沉睡去。

陆青檐踢了一脚施茂林的身?体?。

他想起?姜昙屡次三番说起?的愿望我与未婚夫,只想做一对普通人。

“我过得如此痛苦,你却过得如此舒坦。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不公?平的事?”

陆青檐讽刺地笑了一声:“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

陆青檐说:“姜昙,你等着。除你之外,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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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昙头痛欲裂。

紫珠推门而入,外面已是白天:“姑娘,昨日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睡得那样沉。”

“昨日我……”

姜昙回想着昨日发生之事,她分明昏过去了,是怎么回来的?

手心里似乎有个纸团,姜昙将纸团摊开,那上面写着

事已查明,与尔无关。

姜昙忿忿把纸团揉烂了。

看来锦衣卫抓错人了,不过就凭一句纸条就将他们打发了?那她受到的袭击算什么!

不过,再愤怒也只能按下,锦衣卫毕竟号称朝廷鹰犬,不招惹为妙。

姜昙问:“茂林可有来过?昨日要问他行程打算,决定哪一日离开呢?”

紫珠摇头。

那就是还要在陆府待几日。

姜昙忽然想起?陆青檐来,问紫珠说:“陆少爷可在府中?近几日都未见?他。”

紫珠说:“陆少爷似乎有事出?了远门,听说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那就好?。

不要再撞上就好?了。

脖颈有些?刺痛,姜昙摸到那条疤痕,莫名心慌。

思?来想去,她觉得不能留在陆府。深吸一口气,她决定:“我们收拾东西,去外面住客栈去。”

她与紫珠挑了一家离扬州府衙最近的客栈住下,暂且交了两日的房钱。

坐在客栈的床上,姜昙的心才安定下来。

她梳理着自己的嫁妆单子?,添添改改,有些?首饰在婚后带出?去太过招摇,不如变卖成银票存起?来,有事可应急。

晌午用过饭,施茂林的口信儿跟着递过来

寒山寺相见?。

姜昙之前提过一句,没?想到施茂林竟记得。

寒山寺是扬州有名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