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黑布蒙住。
姜昙察觉到有一群人看着自己。
她扬声道:“诸位朋友,在下与诸位无冤无仇,诸位怕是抓错了人。我是扬州陆府的客人,若不回去,陆府会派人来找我。而且,扬州府入夜有巡捕,这?个时?间此巷子?的四处都有巡捕游走。我劝诸位快快离去,这?件事可以当未发生过。”
黑暗的巷子?中,只有斜照的一缕月光。
月光之下,静立着一人。
分明闷声不吭,只冷眼看着这?一切,却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让人住摸不透他的心思?。
黑衣人询问地看向陆青檐,他背光站着,看不清脸色。
黑衣人只好?继续说:“没?找错,我们是姜大?人的仇人。抓不到他,于是抓你。”
姜昙仔细听着,此人的音色刻意压低,像是有经验的。
姜昙仔细回想着,姜清源招惹的是锦衣卫,这?些?人就算不是锦衣卫,也与他们有关系。
思?索一瞬,姜昙说道:“我与姜大?人早就形同陌路,三年来我一直住在山上,为祖母守孝。诸位尽可查证,他做的事我一概不知。你们要找,应该去找盐城姜府的大?夫人……”
姜昙自以为说的很有条理。
传闻中,锦衣卫虽然睚眦必报,却也恩怨分明,尤其在这?一代?指挥使在位期间,少有滥杀无辜之事。
可她不知道,抓她的并非锦衣卫。
陆青檐死死盯着她。
看着她滔滔不绝地辩解,看着她不经意地侧耳听动静,仔细分析着他们的身?份。
看似是病怏怏的弱女子?,实则在腿上绑了匕首,未婚夫骤然失踪,她竟然独身?进巷子?来。
不愧是他。
陆青檐忍不住向前几步。
姜昙忽而顿住,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缓缓接近自己。
周围的人呼吸压低了些?,此人应是首领。
“首领大?人……”
姜昙正要开口解释什么,忽然有掌风劈在肩上,口鼻间捂上一片布巾,那是迷药的味道。
此人的手段可谓谨慎。
姜昙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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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檐坐在椅子?上。
夜幕降临,熟悉的头痛来袭。
陆青檐一点也不想喝酒,反而越来越清醒。
他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因为久被人盘弄,佛珠参差不齐的边缘已然变得圆润。
这?三年来,每次他痛恨一个人不能自已时?,就靠这?串佛珠撑过去。
旁人说他有佛性?,殊不知午夜梦回,他手中数着佛珠,抬头看着佛堂的菩萨,都是姜昙的模样!
他数啊数,数啊数,不想数了三年,手中的佛珠竟是假的!
真正的佛珠在这里
陆青檐来到地上沉睡的人身?边,摸了摸姜昙的头骨。
真正的佛珠在这?呢。
他一一抚过姜昙的眉骨,鼻骨,沿着脖颈往下,按到了两处温热的柔软。
碍眼。
“来人。”陆青檐说:“叫那对卖唱父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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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微微挡在父亲的身?前,每当他爹落下一笔,那位贵公?子?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吓得她爹手都在抖。
婉儿起?初也吓了一跳,进门就见?两具尸体?,哆哆嗦嗦地下手,却发现尸体?是活的。
可尽管如此,他们的行为看起?来还是像在给亡人入殓。
而那边的贵公?子?,虽然还活着,却比地上的人更像死人,幽魂一般坐着。
老汉的工作做完,率先出?去,轮到了婉儿。
见?贵公?子?没?有回避的意思?,婉儿只好?继续动作。
将这?名女子?的外衣脱下,只留下一件抹胸即可。胸口用布裹得平整,细腰也用布遮掩住曲线,随后穿好?准备好?的男子?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