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要发出动静,告诉乌日?塔自己还在外?面。

不多时,门被?推开一个小缝。

乌日?塔湿漉漉地望着她,伸出一只小手。

姜昙在他手心看到湿意,点点头:“另一只。”

乌日?塔便换另一只手出来看,也是湿的,再泡一会儿,就会发白,是正正好的时间。

“脑袋呢?”

这小子曾经骗她,往身上?淋了些水。最?终被?她发现,不仅头发没洗,连浴桶都没进,只蹲在浴房玩石头,混够时间再出来。

姜昙不想监视他,也不能一直监视到他长大,一切都得靠他自己,她只起?督导之责。

乌日?塔走近,将一头打?卷的湿发凑至姜昙眼前。

姜昙扔了小木条,迎面用一条布巾将乌日?塔裹起?来,像一只毛毛虫那样抱住。

“表现很好,阿娘奖励你不用走路,抱你回?去睡觉!”

姜昙埋在乌日?塔的头发上?吸了口气,被?他脑袋上?的香气熏得打?了个喷嚏:“什么时候培养的爱好,你竟往头上?抹香膏?”

乌日?塔抬头,不吭声看着她

不可以吗?

姜昙理解他的意思:“阿娘不是说?不可以,当然可以!随你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姜昙说?不出来,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母子两人?踩着石子路上?的一地月光,走到尽头。

回?到屋子,陆青檐竟还没走。

他手上?拿着一卷书,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往一旁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婢女躬身过来:“夫人?,奴婢带小公子去睡觉吧?”

乌日?塔搂紧了姜昙的脖颈。

姜昙摸摸他的脑袋:“阿娘告诉过阿年什么?”

乌日?塔犹豫一瞬,松开手。却不要婢女抱,自己挣扎着下地,一个人?出门去他的小屋子。

屋里便只剩两人?。

姜昙不搭理他,兀自拧干巾帕洗漱,岂料刚拿起?,就被?另一只手拿了过去。

陆青檐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我服侍你洗漱。”

鼻间涌入浓郁的香气,让人?想起?鲤鱼湖上?轻纱缠绕的歌女。笑盈盈地抛来媚眼,醉生梦死的纨绔们追上?去抱在怀里,一派糜乱的场景。

郑管家竟没说?谎,这些天陆青檐彻夜不归,原来在青楼流连。

他身上?沾上?的脂粉气到现在都没散,教她险些以为?是先前乌日?塔脑袋上?的香膏。

姜昙睁眼,看也不看他:“我自己来。”

她信手将陆青檐推开,忽然推出了一阵珠串响动的声音,细听之下,还有银铃撞击,细密而绵长。

姜昙一时怀疑是自己腕上?的手链断了,可她很快想起?来,自己从不戴手链。

那就只能是……

“是我手重了吗?”

陆青檐的手臂从背后圈过来。

姜昙低头,无比清楚地看到他的衣袖是半透明的,上?面绣着花纹,隐约透出结实有力的手臂。

热意源源不断,从什么也遮不住的衣袖中传过来。

眼前还有低垂下来珠链,就是方才她推他时发出的声响。

是陆青檐。

姜昙愕然。

她足足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你疯了?”

第92章 (补) 6000字。……

话?说出口的瞬间, 姜昙猛然想起来,陆青檐向来这么疯。如今这种程度,只能算他的寻常想法。

“不好看吗?”

下巴被挑起来:“听?说女客最喜欢这样的装扮, 一眼心动, 连魂魄都能被勾走。”

姜昙看到半挽的发髻, 珠链做成的流苏密密地垂了满肩, 遮住了半披的黑发。

称得上花

里胡哨。

陆青檐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