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口爬至肩上?,绕过脊背,自腰腹缠过来。
姜昙不住干呕。
干燥的手掌盖了过来,牢牢捂住她的口:“……忍着。”
姜昙忍不住,用力咬了他一口。张嘴却咬到圆珠一般的硬物,那是陆青檐掌上?缠的佛珠。被?他手指一颗一颗盘弄得圆润,沾上?他的气味,或许还有杀人?时蹭到的血。
她用力推他。
陆青檐松开她,从上?到下细究她的情绪,并不讨厌。于是重新?覆上?去:“你应了我的。”
姜昙朝一边躲开:“那么我又改主意了,我不想看见你,一见你便恶心。”
“那就……不看我。”
会呼吸的莲花纹消失在眼前,姜昙看到床面上?盛开的荼蘼,又看到地上?铺的干草。
嗒的一声,陆青檐那串不离手的佛珠终于掉到地上?。
他在她被?撩拨得汗涔涔时挤进去。
颤着呼吸,深深吸气:“姜昙,这些年你也很想我,是不是?”
他的莲花,挤着她的莲花。
将近天明,外?面下了一场雨。
湿润的气息自墙缝渗透进来,有人?踩着雨水而来。
外?面发出极有规律的三?声响,那是陆青檐的手下有事禀报时的信号。
“退下。”
陆青檐这样吩咐着,外?面的动静消失了,一瞬间只听得雨声。
姜昙看着墙面:“你知道是什么事?”
陆青檐的下巴搁在她肩上?,手臂绕过她腰间,贴在她的小腹上?:“原来你醒着,饿不饿?要不要……再来一次。”
询问的开头,肯定的结尾。
他没打?算征询她的意见,一手向下,去勾她的腿。
姜昙任由他动作:“是什么事,还是谁的消息?”
身后陆青檐顿了顿,转而说?起?这座牢狱:“这里像不像吴江县衙的死牢,你可注意到了?”
姜昙抬头,视线扫过房顶、墙壁、地面……
她看不出来有哪里像。
或者说?,她根本记不得吴江县衙死牢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十分?冷,十分?黑,十分?不想踏足。
不过依照陆青檐的脾气,如若有心仿照旧时的布置,一定会安排得一模一样。
姜昙随意扫了几眼:“是有些像。”
陆青檐忽然抱着她换了个位置,姜昙不得不撑在他身上?。
陆青檐定定瞧着她:“那么我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你可注意到了?”
姜昙盯着他的眼睛:“没有。”
“姜昙,你又骗我。”
陆青檐轻轻吐出几字,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灰败的左眼上?:“从第一眼你就注意到了,我左眼不能视物,是你那一支毒箭的缘故。”
相反地,姜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座牢房与吴江那座的相似之处。
他念念不忘的心事,只是他一个人?的心事。
陆青檐缓缓抚摸姜昙颈上?的血脉,忽而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昨夜,陆昇死了。”
.
陆昇不知所?踪。
没有他的出宫记录,甚至是在东宫附近失去踪迹。
太子领兵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只在东宫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一滩血迹。
陆昇就这样生死不知,向来勤勉的太子好几日?称病谢客。再出现在人?前时,一副颓唐之相。
同月,陆青檐升太常寺卿,备受圣宠。
姜昙领着乌日?塔回?来时,陆青檐正坐在院子里,身后有人?摇扇,有人?端酒,皆弯着腰服侍。
院中立着一尊佛像,佛身漆黑,污迹斑驳。
佛像旁站着一人?,看着像是个官员。躬身握着布巾,正要为?佛像擦拭干净。
看见姜昙进来,停住动作,挂着笑的脸上?浮现犹豫,询问地看向陆青檐:“少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