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竹竿在?眼前晃啊晃,晃了半晌,突然朝她的方向杵下来:“姐姐,以后我不让紫珠受委屈,也?会好好孝敬你!”

谁是你姐姐?

周蝉衣听见这话得气死了。

年?轻人像竹竿一样愣,却抓住了重点。听出了她舍不得紫珠,给出了一个毫无章法的巧妙回答。

沉默半晌,姜昙叹息说:“你自?去问她吧。”

“谢谢姐姐成全!”

周胜朝陆昇龇牙笑,扭头跑了一阵。又折步回来,把陆昇手上的锦盒夺走,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姜昙问陆昇:“周蝉衣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既然她弟弟跟着陆昇跑,那么周蝉衣与陆家必定关系匪浅,难道她如愿嫁给陆昇了?

陆昇说:“三年?前,周姑娘嫁给昌弟。”

姜昙讶然。

五年?前在?扬州陆府的后院,周蝉衣和?她身边的婢女拦住她,一番讽刺指责。

她曾经那么想做陆家的大夫人,最后却嫁给了陆昌,这个传言中的结巴。

“那她……”

“周姑娘是自?愿的,没人强迫她。”陆昇知道姜昙想问什么,解释说:“如今她正忙着打理家中产业,刘氏与陆氏的账簿都在?她手中。”

周家未出事前,想必周家大小姐也?是说一不二的掌家性子。

周蝉衣如此,周胜想必也?不差。

旁的不说,至少紫珠与周胜在?一起,不必为生计奔波太过了。

姜昙放心了。

乌日塔从土坡上站起来,一颗一颗将石头装回去,他能察觉到要?离开了。

陆昇叫住她:“这附近有?一个墓穴,是我昔日的朋友,你想去看看吗?”

他的朋友,并不是她的朋友。

姜昙觉得陆昇有?些莫名其妙,并不打理。

然而陆昇却似看透她心中想法:“或许你认得他,他叫汤慎。”

又是汤慎。

这个名字,姜昙听到过很多次。

是那个死掉的锦衣卫,起先被陆青檐折磨过,后来死在?汤家流放的路上。

她听到过很多次,却从没有?见过他,只从人们口中听说:“汤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同植物?人”,“汤慎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姜昙摇头:“我不认识汤慎。”

马儿跑过来,乌日塔已上了小红马,在?远处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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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巷口挨在?一起的两?人慌慌张张分开。

“姑娘,你……回来了。”

紫珠一双手不知往哪里?放。

周胜却抓着她不放,定定地看着姜昙。

看来这个年?轻人得逞了。

姜昙扬了扬手中的胡饼:“不是说做了羊肉羹?一起进来吃饭吧。”

用完饭,本来轮到姜昙洗碗,周胜争着去洗,姜昙就又坐下了。

片刻后,紫珠磨蹭来到她身边:“姑娘,渴不渴?”

姜昙摇头。

紫珠“哦”了一声,将要?往屋子里?钻的乌日塔揪出来:“阿年?渴了吧?”

乌日塔挣扎着要?跑。

一个拦,一个跑,看着像是打了起来。

姜昙忽然站起来,两?人都停了片刻,看着姜昙从屋里?拿了什么出来又坐下,这下乌日塔真的溜走了。

紫珠怔怔坐着:“姑娘……”

姜昙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这是给你备的首饰,这是银票,还有?一些碎银……目前以我的能力,只能给你备这么多了。如果想要?再多一点,你恐怕得等十年?后再出嫁。”

紫珠看起来快哭了。

姜昙说:“不过我想,周家人都会做生意,周蝉衣那么厉害,周胜也?不差。这小子虽然穿得像乞丐,但是出手大方,应该和?她姐姐一样会赚钱,你嫁过去不愁花销。”

紫珠这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