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肯,眼睁睁看着一根根银针钻入皮肤、骨隙。

姜昙咽了?咽口水:“如果扎疼了?你,记得?叫我一声。我学艺不精,听说扎偏穴位,或许会让人半身不遂。”

说完,她察觉衣袖被抓紧了?些?。

看来他其实也很害怕,宋庸一向是很怕疼的。

刚这么想着,手下的身躯一颤,姜昙发现方才扎歪的地?方,竟冒出了?血珠,连忙取出来。

她抱歉地?将血珠擦去,对着伤口吹了?吹:“对不起,对不起!”

陆青檐捉住她的手,被她折磨得?额头冒汗:“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宋少爷。”姜昙连连摆手:“我认真学了?,只是刚学医术,还记不准穴位。我……”

陆青檐没能注意到?她说的“刚学医术”,却听到?了?“宋少爷”三字。

他总算知道她哪里不对了?。

她不是二十一岁的姜昙,而是十七岁的姜昙,吴江书生姜昙。

原来如此。

姜昙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却还强自镇定说:“既然你不信我的医术,那就不试好了?。”

在他的注视下,姜昙取下所有的银针,推着轮椅要走。

像白天一样,轮椅

忽然推不动,陆青檐这一次直接将半个?身子压在她上面。

“你、你别靠这么近……”

“为什么不能这么近?”

姜昙受不了?了?,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却被陆青檐捞着腰抱起来。

她瞪着眼看他。

姜昙记得?宋庸虽然矜娇混账,可从来都是对她不屑一顾的。不屑她的医术,不屑她的看法。

两人总是拌嘴,以她的沉默告终,却从来没有离这么近过。连同白天那个?亲吻,堪称惊悚话本里的情节。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面无表情的脸,仿佛下一刻就能说出那些?讽刺的话,恢复正常。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姜昙的意料。

“心?跳得?这么快。”他正色探入她的衣襟,殷红的唇微动:“藏了?什么在里面?”

姜昙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有力地?侵入胸前?深入,甚至在缓缓移动。

酥麻之意冲上脑门,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没藏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浑身一轻,姜昙被抱了?起来,进入晨起看到?的那顶金丝帐。

帐顶是荼靡花纹,帐外?是昏黄的烛光,透着金线进来,在人脸上投下灿灿的光,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

可偏偏是在做这种事。

姜昙浑身乱拧,四处挡陆青檐的手,却挡不住什么,很快散乱了?衣襟。

陆青檐笑她:“像一只毛虫。”

姜昙脸颊通红,如同即将煮开的沸水,做着最后的挣扎:“我的腿疼……”

“忍着。”

这话说的无情,他又补充:“轻轻的,我们快一点?。”

烛泪团团落下。

陆青檐唤人来抬了?热水,先?给?姜昙擦了?一遍,她还睡着,看样子醒不来。

擦至双腿时?,拆开纱布看了?看,先?前?的伤口在慢慢恢复,已生出了?粉嫩的血肉。

应该快好了?,料想方才不碍事。

然而想了?想,陆青檐还是让人请来孙太?医,隔着帐子转述双腿的情况。

孙太?医说:“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试着下地?行走。”

陆青檐依照吩咐,又上了?一遍药。

姜昙嫌冷,缩腿不肯,他便将她的腿箍在膝上。

涂药时?,他忽然想起先?前?的事:“寻常女子怀孕,风险有几成?”

孙太?医说:“那可多了?去了?。头两月时?胎象不稳,极易滑胎。后几个?月胎象稳后,且不论害喜等症状,若不慎跌倒或遭受撞击,成型的胎儿流出,对母体损伤更?大。就算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