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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在外?说:“夫人,紫珠姑娘,今日要见的是城南的秀才,柳云书。时?年二十又三,家中有他老母与他两口人……”
姜昙觉得?头疼。
从早上醒来开始,脑子里就有一股刺痛,一阵一阵地?袭来。
眼前?隐约有一些?画面,关?于她怎么来到?京城,怎么与宋庸纠缠在一起……思绪和记忆将后来的她分成另外?一半,像飘渺的云雾一般抓不住。
她取出腰间荷包里的银针,她也不知道怎么藏在这里,只是潜意识就觉得?藏在这里。
姜昙晃了?晃脑袋。
手中银针往眉心?扎去,细细的一根将要脱离的思绪和记忆归拢,合成一个?完整的她。
媒婆在外?面殷勤地?问:“您觉得?这人可还行?”
紫珠已然看呆了?,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出声扰乱了?姜昙。
姜昙定了?定神,并不取针,扬声说:“可行,在哪里见?”
媒婆喜滋滋说:“夫人想在哪里见,就在哪里见,柳秀才全听您安排。”
不过,陆大人亲自出了?银子,怎么着也得?在大酒楼见面,才不算失了?身份。
“陆大人说”
姜昙打断她:“那就在路边随意找一家小茶棚好了?。”
“这”
姜昙:“怎么,莫非我猜错了?,喝茶的银子还要我们出吗?柳秀才靠老母供养,家境贫寒,难道有多余的银两花销吗?”
这倒是有道理。
媒婆只好说:“那便依夫人所言。”
姜昙靠在紫珠身上,忽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紫珠慌张给?她擦拭,面容担忧想要说什么,姜昙摇摇头。
她没有猜错。
陆青檐给?她准备的是迷惑心?智的药,昨晚吃了?三颗,就头晕目眩昏昏欲睡。半夜惊醒时?,她险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连何年何月都想不起来了?。
若是换作常人,一定无知无觉地?睡过去了?。然而姜昙常年睡眠不好,惊梦已成习惯。
每一次醒来时?,她就用描唇的朱砂笔在手心?里写下自己记得?的事,每一次靠着这些?事提醒,她才能逐渐记得?起来前?因后果。
药丸初时?甘甜,回味苦涩,有一股腻人的香气。含入口中仔细品味,还有一种辛辣麻舌的感?觉。
这里面有一味毒药。
姜昙尝出来那种味道:乌头。
微量可散肺腑寒气,过量服用会中毒,衰竭而死。
每日服食三颗是最合适的份量,能让自己真的失了?神智,迷惑陆青檐,同时?还能以银针刺入印堂,清醒过来。
即使这样,她也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半月以后,她会因为服毒过量而死,甚至更?快。
马车停下,媒婆说:“夫人,紫珠姑娘,到?了?。”
紫珠用力握着姜昙的手,姜昙拍了?拍她:“我没事,接下来要靠你了?。”
杜良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姜昙相信,没有做到?约定的事之前?,他不会离开京城。就算离开,他也会寻到?机会再回来。
杜良做过陆宅的护卫,他知道怎么避开陆青檐暗中安排的人。如果有人能帮她们,他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凡事也有万一。
寒风吹开车帘,露出马车外?熙熙攘攘的百姓。
临近过年,即使寒风阵阵也没有泯灭百姓的热情,反而使街道集市比平日更?为拥挤。
可外?面的人再多,他们终归是要回乡去的。
杜良也不例外?。
再有不到?十日就是新年,他许久等不到?她,或许会离开也不一定。
媒婆掀开了?车帘,来搀扶两人下去。
姜昙两指在眉心?捻了?捻,将银针取了?出来,重新缝在荷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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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