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来,陌生的环境中,竟有一丝诡异的熟悉。
姜昙无意识抚摸自己的手腕,摸到?了?凹凸不平的重重疤痕。
她低头看去,竟在手心?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墨迹。写字的人似乎有千言万语诉说不尽,一直从手心?蔓延到?手臂。
其中最为醒目的一行字,足足出现了?三次
杀了?陆青檐,逃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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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门扉又被拍响,这一次格外?不同寻常。从外?由内,门被轻轻地?推开。
“阿昙?”
姜昙在地?上挣扎,方才不小心?将凳子踢到?一边去,怎么捞也捞不回来。
这时?,面前?出现一片石青色的衣摆。
姜昙看着那片衣摆垂到?地?上去,面前?人蹲下身来,与她眼神相接触:
“怎么不叫人进来?你最近不是好了?许多吗?”
姜昙愣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跟不认识他一样。眼神天真,这让陆青檐想起初见的那段日子。
“我最近有公务要忙,不能经常陪你。”陆青檐将她抱起来。
挥手间,外?面的婢女鱼贯而入,熟练地?给?姜昙洗脸、梳妆、穿衣。
期间姜昙无数次想阻止她们,毕竟以前?她都是自己来的。可是想起方才看到?的,她又忍住了?。
随即她发现,自己对婢女们的伺候并不陌生,反而很习惯,像是已经被她们伺候
过成百上千次,对下一步要做什么,已经练出了?本能。
陆青檐一直在镜中看着她。
就连吃饭时?,他也一直盯着她。哪怕她只是吃了?一个?金丝小馒头,他对她咀嚼的全过程,也观摩得?十分用心?。
酝酿许久,姜昙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我要出去。”
“我知道。”陆青檐探手过来,用巾帕擦了?擦她唇角的污渍:“车马已经备好了?,紫珠在外?面等你。”
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姜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这个?人很像宋庸,他几乎就是宋庸,可是又不完全是宋庸。和镜子中的自己一样,是不完全的姜昙。
吃完早饭,陆青檐果然践行承诺,一直将姜昙送到了门口马车上。
紫珠就在马车旁等着。
姜昙一看见她,心?情激动地?就要推着轮椅过去,却怎么也动不了?。
回头一看,是他的手按在轮椅椅背上。
陆青檐笑得?十分柔和:“要不,还是待在府里吧。”
姜昙就不,但还是秉持着礼尚往来的礼仪,对他十分尊敬:“请你放手,方才咱们说好了?的,我要出门。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说完,他又开始盯着她看了?。
姜昙被看得?忐忑,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过去,上了?马车。
却听到?他说:“阿昙,你今天变得?……”
“很不一样是吗?”姜昙转过身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握紧,却还是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我觉得?,你今天也变得?很不一样。”
看吧,他没什么好怕的。
陆青檐一怔,忽然笑了?:“你说的对。”
他笑得?突然,亲吻得?更?突然。
在姜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捧着她的脸深吻进去。
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看!
意识到?这一点?后,姜昙连连往后缩,却被陆青檐牢牢捉着,更?用力地?碾磨下来。
她往马车里躲,他甚至想跟着上来。
这怎么行!
姜昙咬了?他一口,他终于下去了?。
看着姜昙通红的脸,陆青檐的脸上有些?得?意:“我等你回来。”
无耻狂徒……
姜昙抖着手把车帘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