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迷药,他也一副不安稳的模样,像是随时都能挣扎醒来。

姜昙想了想,把他的发髻扯开,勾到头发直接揪断,丝毫不可惜。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黄昏傍晚。

陆青檐睁开眼睛,一地混乱。

昨夜闹得?太过,衣服零零散散掉了一地,依稀记得?让下人们进来清理过。

原本要铺在榻上的被子直接铺到了地上,此刻也不在他的身上,而外姜昙的身上。

她又躲到了桌子下面,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起?来,只留着他一个人光秃秃地躺在那里。

陆青檐从地上起?来,打了一个喷嚏,惊醒了沉睡的姜昙。她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

陆青檐朝她伸开手。

姜昙却反常地不来缠他,反而把脸扭过去。

他也不在意,揉揉鼻子,心道自己会睡这么死,竟然?这么不堪地睡了过去。

陆青檐揉了揉额头,忽然?察觉不对,往上摸了摸脑袋。

姜昙闭上眼睛。

“装睡?”陆青檐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在我头上弄的什么玩意儿?”

姜昙睁眼瞧了一眼他的脑袋,撇过脸去,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不是她是谁?那么自私,连被子都不给?他盖,一角都不肯得?给?他。

简直可恶。

陆青檐捏着她的脸颊摇了摇:“那你就一个人在这待着吧。”

反常地很,姜昙没有撵过来,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青檐胡乱将衣服裹上,推门让下人进来收拾。

自从那件事之后,管家亲自负责负责服侍,并不假手于人。

进门看见?室内凌乱就是一惊,抬头看见?陆青檐的脑袋又是一惊。

“长公子……头发……”

管家举起?铜镜,陆青檐看清自己的模样,脸色一黑。

“姜昙!”

桌子下面的人捂住脑袋。

陆青檐脑门上有红色的印记,那大概是他官印的印泥。

他的头上被绑着密密麻麻的小辫子,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两鬓还被削断了一截头发,应是用他抽屉里的匕首削的。

下人们费了好长时间才拆干净他脑袋上的辫子,将他的头发梳好,为难地站到了一边。

陆青檐看着自己两鬓被削得?齐肩的头发,深长地吸了一口气。

她还特意给?他修得?两边一样齐。

一旦亲近,她就闹腾得?不成样子,怪道昨天那么听话!

“我真想弄死你!”陆青檐披着头发在桌边蹲下:“滚出来!”

姜昙不动。

陆青檐连着被子将她拖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在,她又安分了。

出了书房,她整个人往他怀里钻。

现在倒知道怕了!

人人她都怕,怎么就不怕他!

姜昙忽然?开口:“你要杀了我吗?”

此时两人已?到了寝房,因为她不愿意待在先前?的屋子,故而住的是陆青檐的寝房。

别的什么都没带,只把先前?的金丝帐带了过来。

日光从帐外渗透进来,金灿灿的一片,落在姜昙的脸上。

她的神色如此平静,仿佛说的不是生?死,而是问他吃饭了没有。

陆青檐伸手给?她挡日光,那金色便落在他的手背:

“你觉得?我会杀你?”

姜昙忽然?坐起?来,用力掐住他的脖颈:“宋庸!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你要是恨我,大可以杀了我!杀了我!来杀了我!”

陆青檐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待她平静下来。

“不杀你,我舍不得?杀你。姜昙,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做一个听话的姜昙。

希望你永远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