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进来时,陆青檐手掌终于?离开了姜昙的唇。
她想起?门外的人,连续忍了好一段时候的怒意?终于?止不住,在陆青檐面上扇了一巴掌。
陆青檐的气?息尚且不稳,捏着姜昙的下巴:“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费心哄她开心,她就是这么对他的?
方才他捂着自己的唇不让她出声,还说门外有人,不要被听到。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昙质问:“你是不是贱得慌?”
逼她喝药,带她射箭,让她见故交,还有那几场欢好,包括船上那几次。
这几日她总是没有精神,还有夜里那些古怪的举动,听进了太医的话,他想法子讨她欢心。
他很想让她回到以前那样。
哪怕是船上那夜骂他为什么不去死的时候,或是叫他滚,亦或是用箭指着他。
不想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终究是厌恶他,所以看一切都?不喜欢。
陆青檐发狠
说:“对,我就是贱得慌。可我瞧你方才的反应,分?明也?很舒服。你不是很喜欢我对你使贱……”
姜昙咬牙,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次却?被他在半空中拦住手腕。
两人皆发狠对视,门被叩响:“长公子,尚书府递了消息,命你速速进宫!”
静默一瞬,陆青檐松开姜昙,披衣而起?,一面道:“邓显在何处?”
“已在门外候着。”
匆匆拢好衣服,陆青檐推门而出,雅间内只剩姜昙一人。
门外有许多人影,陆青檐的手下还在守着,姜昙想叫紫珠,却?想起?来她今日没跟着出门。
姜昙胃里忽然翻覆,她急急地扶着榻边呕吐,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今晚吃的不多,她只吐出来一些水,是刚才喝下去的茶。
她几乎一瞬间想到那个可能,哆哆嗦嗦地把?脉,方才探清脉象,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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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檐进宫时,一群大臣正忙着翻书,古籍史料铺了一地。
闫尚书撑着脑袋,眉头紧锁。
刚进殿内,一个臂挽拂尘的太监弯腰急匆匆进来:“皇上那边又开始催了。”
闫尚书一见陆青檐,眉头松开,对太监道:“在外稍候,待会儿就带信过去。”
几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官员,一见陆青檐就拉他到书案前:“快来瞧瞧,一刻钟前送来的。皇上今夜不知怎么又起?了翻书的兴致,写了一行话,说是记不起?在何处看过原句……”
官员们满眼希冀地望着他。
陆青檐随意?一看,便有了眉目。接过旁人递来的笔,在纸上写了下来。
围观的几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
立刻将纸递给闫尚书,后者扫了一眼,就唤太监来:“送过去。”
几位官员对着陆青檐夸赞,闫慈也?点头:“青檐还读过寻仙问道的古书?”
陆青檐恭敬答道:“义父病重那段时日,庸心急如?焚。曾听人说仙山有仙人,若心诚可求仙药得治百病。病急乱投医,就翻了许多。”
几人连声夸他有孝心,祝贺闫尚书有这样一位好儿子。
闫慈露出欣慰的笑意?。
陆青檐出宫时行至拐角,忽遇香风扑面,一个美人静静而立。
美人躬身一礼:“陆大人。”
陆青檐躬身回道:“贵妃娘娘。”
“才几日不见,就这么生分?了?怎么不像从前一样唤我。”
贤妃款款几步走到近前,虚虚地靠在陆青檐肩上。
陆青檐悠悠说:“娘娘胆子可真大,皇上这会儿还没歇,你就不怕被他看到?听说娘娘最近正得恩宠,若是皇上兴起?传召,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
贤妃挑起?他肩上的一缕头发,缠在指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