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舀粥的手不禁顿了?一顿。
虽然闫许两党斗得厉害,可恩怨毕竟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许首辅在朝中的威信还是无人可比的。
陆青檐替闫尚书做的这些事,都是暗地里的勾当。稍不留意失了?手,就可能被朝臣咬住不放。一旦罪名落实,皇上?为给?汤指挥使一个交代,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陆青檐。
眼下他又失了?闫尚书的宠信,说不定就会被就此放弃。
……这是她的机会。
姜昙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紫珠,又扫视过双双的脸,心情瞬间平静下
来。
她得知的这些都是别?人之口告诉自己的,若是假的呢?焉知是不是陆青檐又一次试探,像上?次在船上?那样,笑盈盈地守株待兔。
但万一是真的呢?
梅花巷子?里那些旧识,被蒙住眼,头?顶悬着利刃,仓惶地跪在面前……历历在目。
姜昙陷入两难之中。
这一日,陆青檐没有回来,姜昙因白日睡得太多,夜里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她的作?息彻底乱了?,白日不醒,夜里睡不着。睡着的大多时候,也不能安稳,总是梦到各种荒诞走向的往事。
第二日,陆青檐依旧没有回来。
第三日,姜昙坐不住了?。
她想起?白日里在园子?里闲逛看到的景象,后院连着隔壁一家矮墙,邓显和刘武那些人都不在。
“我要沐浴。”
姜昙坐在屋子?里,手上?握紧不知从何处拿起?的一本书册,写的什么,她也看不进去。
她抬眼看向双双,后者伶俐地说:“奴婢这就去传热水。”
紫珠愤愤要去抢先,姜昙暗自拉住她,不动声色继续说:“我还要花瓣,新?鲜的花瓣。园子?里假山后的那些花,就很不错。”
双双不由看了?一眼外面。
天色已黑,园子?里看不清楚,且假山离得远呢。
姜昙鲜少说话,更?少主动提什么要求。双双十分乐意,只是说:“那夫人得多等一会儿。”
“多等倒不要紧,只是我比较挑剔,只要含苞待放、尚未开花的花瓣。劳你多仔细挑一挑。”
含苞待放的花朵最容易爬些小虫,若是落到水里那可真是糟糕,双双明白夫人的意思:“奴婢这就去。”
待双双离开后,紫珠低声问:“姑娘要干什么?”
姜昙的手心沁着汗。
仓促一向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习惯了?准备周全,考虑到一切可能的后果,并准备好应对?的办法?。
可是这个机会来的太好了?,就像鱼儿口中的饵料,她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姜昙抬眼问:“我记得你那处有双双的衣服,对?不对??”
很快,夫人房中的双双姑娘和紫珠姑娘相携而出。
门口的小厮虽然疑惑,平日打闹争执的两人突然间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可是无一人敢问,甚至连抬头?多看也不敢。
自长公子?带夫人归家的那一天起?,就有奴婢暗地里动了?心思,将严苛的家规抛之脑后,结果被管家带人乱棍打得半残拖出去。
当时长公子?就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喝茶,听到那奴婢的惨叫声,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这事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自此,就再没有人敢以身试家规。
主子?还是从前那个残酷无情的主子?,娶了?夫人,更?甚从前。
只是在两人离去后,对?面那人忽然记起?来:“哎?方才双双姑娘不是出去过了?吗?”
.
破绽百出的计划,仓促到几乎是临时生出的想法?。
姜昙走出门心高高地提起?来,身子?也不自觉地抖起?来。
外面太冷了?。
她仔细想着白天的所见,知道这里有一处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