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摇曳,起起伏伏。
姜昙如今便是这样一尾鱼,陆青檐是捞她上岸的渔夫,手持利器,来势汹汹。
他用利刃分开鱼尾,推她化人腿,教她挣不开也不合拢。
侥幸合拢,也变不回昨日在江中畅游的那尾神鱼了。
他做了如此残忍的事,却还假惺惺地在她耳边宽慰:“不要怕,我也疼。”
一面?用布巾擦拭了血与腥,一面?还要更加卖力地分开,不让她愈合。
这伤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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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姜昙头昏脑胀地醒来。
微微动弹,便能察觉到浑身的痛与酸涩。她试着动了动腿,单是蹭在床面?上,都觉得在发?颤。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或许刚到早上,或许已过正?午。
这是个时辰正?是热闹的时候,她能听到附近有两个仆妇靠在船上在说私话,或许离得很远,因为屋子很安静,所以听得十分清楚。
她们讲起了江上的奇闻:
“我娘家的大姑姐嫁去的山村,你晓得伐?那边一个男人肚子撑得西瓜那么大,叫大夫一看,说是怀了娃娃!”
“瞎讲!这天底下?哪有男人怀娃娃?”
“真的嘞!怀了十几个月还没落地,准是神仙投错了胎……”
身后忽然有动静,紧接着腰间的手缠得更紧了。
姜昙浑身僵硬。
陆青檐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话语中带有一种慵懒的沙哑:“阿昙。”
那两个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仆妇还在议论:
“不能生!男人就和公鸡一样,你见过公鸡下?蛋了?”
“话不要说的那么肯定,咱们没见过,别人可见过。那怀了肚子的男人就在山里住着,不信咱们下?回一道去看看!”
“……”
这话被醒来的陆青檐听了个清清楚楚。
诡异的沉默过后,他问姜昙:“天下?真的有男人能怀孕?”
姜昙当然是不想?说话的。
陆青檐摇了摇床帐上的铃铛,门外的护卫很快来到门边:“长公子。”
陆青檐吩咐:“把下?船里那两个多嘴的仆妇嘴堵住。”
边说着,他竟能一心二用,还能分出一只手来探究她的腿根:“疼不疼?”
姜昙往更里面?躲了躲。
陆青檐的手探了个空,顿了顿轻声问:“阿昙喜欢听她们说话?不若我命人把她们抓到这里来,让她们讲给?你听?”
姜昙没忍住骂道:“神经病。”
“什么?”
陆青檐疑心自?己听错了,姜昙铿锵有力:“神、经、病!”
“再说一次。”
陆青檐语中含笑,黏黏糊糊地靠了过来。
姜昙想?起昨夜骂他时的后果?,最终选择闭嘴。身体?不住往后退,最终退无可退,竟教他挤到了墙根,被迫承受他浑身的热意。
陆青檐揽着姜昙的腰,将她捞到怀中:“她们说话有什么好听的?阿昙不如听我说。”
他真的是很啰嗦且吵闹。
姜昙恨不能捂住耳朵,然而陆青檐从后面?箍住了她的手臂,密密麻麻的字句便像蚂蚁一样爬进她的耳朵里。
先帝无嗣而崩,当今皇上是按祖宗礼法?从皇亲中择选的。
可上任后第一件事,皇上就要推翻将自?己送上皇位的礼法?,将自?己已逝的父亲荣安王追封为皇帝。
陆青檐将姜昙的头发?拨弄到一边去,一边嗤笑说:“你说好不好笑,先皇死了那么多年?,早就化作一堆白骨,又不能从坟里跳起来主持公道。皇上不过就是要个封号,惹得一群老东西要死要活……”
许道成是两朝老臣,在朝中有众多拥护者。闫慈与之分庭抗礼,与许党的主张截然相反。
作为闫慈最宠爱的义子,陆青檐最他们尤其不屑一顾。
两党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