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并不说话,一动不动。

“他算是刘仲青的半个学生,又和刘仲青同出?一姓,在吴江做了三年知县,一事?无成。若不是我,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陆青檐贴在姜昙的脸上?蹭了蹭:“得了我的好处,他会好好照看我们的昔日旧识,你尽可安心。”

姜昙偏过?头去。

陆青檐并不在意。

一面?皱眉从方才刘道?元的孝敬里挑拣半晌,终于?挑出?一件可以入眼?的珠钗。一面?捏着她的下巴拨回来?,将珠钗簪入发髻。

陆青檐打量着她的脸,满意点头:“虽是下下品,但重在心意。”

马车里竟还备着铜镜,陆青檐一手拿过?来?:“喜不喜欢?”

姜昙抬眼?看了过?去。

镜中一对?夫妻红衣如火,陆青檐言笑晏晏举着铜镜,宛若寻常人家服侍妻子描妆簪花的丈夫。

姜昙忽然挥手,用力将铜镜打掉。

“你不喜欢,咱们就?不戴。”

陆青檐不顾姜昙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分出?手去拔掉珠钗,连同刘道?元送的那一盒礼物,尽数从窗口丢了出?去。

窗外有乞丐缩在路边,看到金光闪闪的一盒东西掉在面?前,连忙抢到怀里藏好。

刘武策马要去抢回来?,陆青檐淡淡阻止他。

陆青檐已?认出?那乞丐是谁,将车帘掀得更开让姜昙看:“阿昙你看,认不认得他?”

那乞丐是张泰。

昔日吴江赫赫有名的富户少?爷,家财曾经与宋家可比,后来?因张员外遇海难渐渐没落。

是在宋府里出?言不逊的张少?爷,也是湖上?嘲笑宋庸十二指的张少?爷。

陆青檐说:“当初书院里撕你书本、毁你食物和课业、令你被师长责罚,以及后来?被泼冷水的罪魁祸首,都是他而非我。不过?阿昙放心,我已?为你报仇了。”

姜昙终于?看了张泰一眼?。

乞丐藏着金灿灿的箱子不愿意交出?来?,可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马上?护卫看着这边,乞丐不得不哆哆嗦嗦地交出?来?,还吓得溺湿了裤子。

陆青檐被乞丐逗笑了。

“不用管他。”

陆青檐放下车帘,唇边都是笑意:“怀璧其罪,吴江多的是强盗。”

姜昙闭上?眼?睛。

陆青檐看着姜昙的脸,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

马车在此?时?停下。

刘武敲了敲车壁,恭敬说:“长公子,船已?备好了。”

陆青檐猛然起身,抱着姜昙下车,一面?在她脸上?吻着:“这里的珠钗不好看,京城的才好看,我们去京城买。”

天色昏暗下来?,江面?上?拢着一团黑云,江风迎面?呼呼吹过?来?。

一艘大?船在岸边停着,船老大?领着一众船工和杂役安静地抄手候着,等到贵人的队伍上?船去,才深长地松了口气。

“开船”

大?船扬帆北上?。

到了船舱内的房间,姜昙沉沉睡了过?去。

天还未完全黑下来?,陆青檐紧紧拥着姜昙,候了她许久也不见她醒来?。

陆青檐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离开时?他硬生生将姜昙背着自己的身体扳回来?,留恋地在她唇上?吻了吻,轻轻舔舐唇缝。

吻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沉重起来?,动作也越来?越放肆,手掌在姜昙的腰际来?回摩挲。

原本只是弯腰亲吻告别,可渐渐地身体前倾,腿也跪在榻边,大?有重新滚到床上?的意思。

姜昙终于?忍不住睁眼?,用力将他推下去,翻身挪到了最?里面?。

陆青檐呼吸不稳地站了会儿,还是固执地捞着姜昙的腰,将她挪到枕上?的位置。

他最?后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快到用膳的时?辰了,不要睡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