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衡赶紧解释:“当然不是了,剩下的礼物在家呢,等你回家再慢慢拆。”

他扁嘴:“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歌,你就这么不喜欢吗?”

方安慈珍惜地将u盘和钥匙装进口袋,积累了一路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地向下流,他哽咽着说:“喜欢,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

曲衡轻柔地抹干净他脸上的泪水:“因为你本来就值得大家对你好,宝贝,你天生就长着一副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

方安慈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粘成一小缕垂下来,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他踮脚吻住曲衡的嘴唇,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感情都宣泄在这个吻中。

他失去了血脉相连的家人,却再次收获了两个真心待他的家人,可能命运就是如此,年少时不可求的东西,总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以最美好的姿态回到你身边。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深夜,客厅里果然摆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礼物盒,方安慈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曲庭拥着往卧室走,男人瞳眸幽邃,仿佛带着未尽的渴望:“明天再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方安慈喝了一整杯葡萄酒,此时酒意上头,整张脸宛若发烧般红得发亮,迷迷糊糊就被男人扑倒在床上撕咬起嘴唇,他神智不清地搂住曲庭的脖子,下意识地敞开了身体。

“唔……我好困……”

还没做到一半方安慈就困倦地闭上了眼睛,他这段时间变得异常贪睡,困意上来简直挡都挡不住,不分场合就可以睡着。

又能吃又能睡,被曲衡调侃为小猪转世。

两个大男人只好放下怀里的宝贝,帮他洗干净身体,擦好药膏,最后再为他盖上被子。

曲衡穿戴好衣服,静静地倚靠在床头盯着方安慈的睡颜。

方安慈的小半张脸隐在枕头里,卷翘的睫毛像洋娃娃一般乖巧地垂在眼下,瓷白的小脸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下巴和脸颊变得圆润了一些,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留下一个浅浅的洞。

是被他们一点一点,从瘦得几乎皮包骨头养成现在这样气色红润的健康宝贝。

曲衡轻轻叹气收起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出门离开。

B市的夜生活丰富,饶是已经快要凌晨一点,酒吧街依旧热闹非凡。

方文慈跌跌撞撞地从club走出来,带着满身的酒气和散不掉的烟味,他本就是个玩咖,失业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沉溺酒色,几乎夜夜不归宿。

沉寂了一晚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方文慈懒懒地靠在墙上掏出手机,发现是冯韵打来的电话后立刻无趣地“切”了一声,随后左滑挂断手机。

他妈是个拎不清的,到这个地步竟然还奢望着方安慈回心转意帮他。

真是笑话,他看不起的东西如今也成了不起的人物了,多长一个逼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讨有钱人喜欢。

方文慈抖着手点燃一根烟,因为摄入酒精过多而轻微麻痹的手抖得厉害,他重重地吐出一个烟圈,盘算着下一波要去哪玩,他可不愿意回酒店看冯韵歇斯底里发疯的样子。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地拍了下,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有烟吗?”

方文慈叼着烟头也不回地说:“没烟,滚。”

搭在肩膀上的手却迟迟不放下来,方文慈的脾气瞬间被激怒转过头怒骂道:“你他妈有病……啊!”

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一股巨力拽着后衣领起来,方文慈的瞳孔骤然放大,被酒精侵蚀变得迟钝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他极力想挣脱男人的手,可这只手却仿佛烙铁般死死焊在他衣服上,他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的男人,以及朝他挥舞过来的拳头。

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甚至连回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一拳重重打翻在地,他捂着红肿的左脸愤恨地抬起头:“你是谁?”

穿着一身黑衣的曲衡沉眉不语,周身散发着冰冷不近人情的气息,他按了按指骨,骨节发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