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Jack应对大老板,晚上我们请你喝啤酒。”

“还喝啤酒?”Jack努嘴指一指办公室内那道专注工作的身影,后怕道,“梁总要常驻,你们再跟以前一样糊弄我,就自求多福吧。”

“常驻?怎么会突然常驻?”有人不理解,“我们这个项目有哪里特殊吗?”

“谁知道,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梁总嘴巴破了?”

“嗯?哪里?”

“就右边嘴角啊,只是快好了,看着不大明显。”

“好啊你,我们都怕死了,你居然还有时间去看人家的嘴巴。”

“哎呀不是,太帅了嘛,天天看这些欧式的都看腻了,还是我们中式帅哥耐看,要不是梁总气场太强,我高低还敢再多看会。”

“所以……问题来了,梁总的嘴巴是怎么破的?”

“那还用说,女人呗。”

“所以……人家可能是来泡妞的?”

“谁知道,有钱人嘛,不过快别说了,小心被听到,我们都要倒大霉。”

Jack比这群光知道瞎猜的机灵多了,他这些年很少回港城,但当年积攒的人脉却总是在的。

Jack敲开一位相熟且如今已晋升为公司高层的同事对话框,颇为含蓄地问,“Eddie,梁总到德国来了,这次是有什么指示啊,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呢?”

“不用明白,少说话,多做事。”Eddie秒回,“人家是去陪老婆的,跟你没关系,别多想,别害怕,安心啦。”

Jack很震惊,“梁总结婚了?”

Eddie见状回得很慢,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Jack,有空还是能多回港城看看,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刺探结束,Jack陷入了一瞬的迷茫。

梁总结婚了,他是顺道过来陪老婆的。

但是这老婆陪着陪着,他竟然选择过来工作,工作就算了,不光嘴上带伤,心情还不好。

Jack脑中缓缓萌生出一道模糊的猜想:难道梁总娶了位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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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全蓁终于将初版论文的最后一个单词敲完。

阖上电脑站起身,她刚才在手机上打的Uber正好到了。

全蓁裹上围巾推开门,慕尼黑的雪好像下个没完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极具德式风格的街道上,眼前一切都罩上一层清冷的朦胧色彩。

全蓁拉开车门,轻呼一口气。

玻璃车窗是模糊的,擦过后很快复原,全蓁歪靠着,透过仅有一方未被蒙盖的不规则小框朝窗外看去。

五颜六色的建筑自眼前闪过,好像一条延长的彩带,从她的视野这头烧到那头,待约莫烧得差不多,目的地也到了。

全蓁下车,就着梁世桢给她的地址找过去。

他并不知道她会过来,因而这地址只是一个笼统的大概范围,全蓁约莫找了一刻钟,依旧不得章法。

她像是茫然的雀,不知该栖在哪处树枝,直到这时,才终于觉得自己冲动。

全蓁吸了吸鼻子。

只是一个模糊的区域,怎么就可能这么巧呢。

这时,大概是她的神情吸引到旁人的注意,有人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全蓁勉强笑了下,微微摇头。

她摸出手机,正准备给梁世桢打电话。

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好似近在咫尺。

“蓁蓁?”梁世桢有些不确定,因而那喊得声音便格外低。

但全蓁却一下听到,转过身,迟疑一瞬后,她直接奔过去,将自己送入了他的怀中。

还好,是能够遇见的。

还好,她终于找到了填补他灵魂的树枝。

全蓁在这一瞬感到圆满。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察觉不到所有目光,她只想继续这个拥抱。

她的主动感染到梁世桢,他没再管旁的,用力箍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