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暂的拥抱之后,梁世桢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饿不饿?”
全蓁摇头,“不饿。”
梁世桢无情嘲笑,“我看你是睡傻了。”
全蓁睁大眼,为这个男人的变脸程度感到不可思议。
梁世桢被她可爱到,偏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好了,起来吃饭。”
他明显没亲够,说话间又想吻一吻他,全蓁却觉得有包袱,两手捂住自己的唇,踮脚趿拉着拖鞋,溜去卫生间洗漱。
梁世桢笑一声,慢条斯理跟过去。
真是奇怪,刷牙有什么好看,他怎么就能抱着臂,倚在门边看这么久。
全蓁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动作宛如开二倍速,漱口时险些被呛到。
梁世桢低沉一笑,宽慰她的紧张,“我不看,你慢慢来。”
他说不看,便真的不看。
转身向外,去书房处理接下来几日的文件。
全蓁洗漱完出门时正好经过那扇书房,梁世桢估计是在打电话,低沉的嗓音自里面传出。
他讲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语,全蓁听不懂,只觉得那语调莫名动听,她不自觉脚步放缓,感觉到时光的流逝。
她这几天虽基本睡在梁世桢那边,但东西依旧在她原先这间房。
房门推开向里便是宽敞的衣帽间,可惜衣帽间越大,倒衬得她的衣服格外少。
全蓁下意识想去拿衬衫牛仔裤,手伸出,她临时改变主意,走去最里面挑了条裙子。
这是一条偏灰绿的吊带长裙,质地简约,剪裁利落,仅腰下缠绕缎带,穿上后宛如下过雨起雾的森林间走出的仙子。
勾勒身材的同时,更衬得她整个人气质卓然。
全蓁站在镜前看了看,片刻,蓦地没忍住,笑了一声。
好怪。
她几乎从没这么穿过。
谈个恋爱而已,应该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她这么想着,便将肩带勾了下来,正准备脱掉换成日常会穿的衣服,衣帽间的门忽的被推开,梁世桢自门外信步走进来。
不是没有过更坦诚的时刻。
但全蓁下意识的反应仍旧是慌张,她赶紧背过身,将肩带拉上去。
“你、你怎么不敲门……”
她紧张得很,梁世桢却倏然笑出声,“进自己老婆的门,为什么要敲门?”
他走过来,自背后将她拥住,气息温热将她包裹,他埋在她的颈窝内,撩开她一侧头发,故意问,“哪儿我没看过,嗯?”
他的淡定与无赖衬出她的慌乱。
好坏。
全蓁咬一咬唇,视线扫过面前的衣柜。
放在最里面的那个行李箱忽然引起她的注意,她蓦地想起什么,轻轻挣了下,“等、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梁世桢放松怀抱,任由她自自己身前钻出去。
全蓁蹲下身,将行李箱拉出打开,这里面的东西自她第一次过来开始就没有动过,那沉甸甸的木盒内,仍旧放着那一块质地上乘的玉,在那玉之下,是一方折叠完好的手帕。
经过十年岁月,仍旧崭新如昨。
全蓁深吸一口气,两手将其取出,那上面早已不再有他的气息,可那晚的月光,那天的陪伴,却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内。
全蓁几分感慨,仰头看向梁世桢,“你知道吗,早在学校那晚,我们就已经见过。”
她试图唤醒他的记忆,同他分享一个秘密,谁知男人丝毫不惊讶,微微颔首,“知道。”
全蓁:“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讲!”
梁世桢笑,“有什么必要?”
他太自负,纵使想要得到她,也不屑利用过往来当感情牌。
更何况,他那天心情不好,说不定弄巧成拙。
与其这样,还不如维持现状。
全蓁抿唇,垂一垂眸,评价,“你好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