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世桢抱回房的过程中,她埋在他的脖颈间,忽然想到什么,后知后觉,忍不住嘟囔,“那份合同不该撕的……”

她声音好轻,梁世桢没听清,低头时,唇擦过她的面颊,他索性在那唇上一啄,低哑着嗓音问,“什么?”

全蓁眼眸流转,嗔念埋怨,“那份合同,我原本可以收藏。”

梁世桢低笑一声。

原谅他实在不大理解女人在这方面的某些小心思。

“一张纸而已,收藏做什么?”

全蓁微微拧起眉,“这是我们的开始。”

“这种开始,也有纪念的必要?”

“当然有,”全蓁认真注视他,“任何开始都有意义。”

梁世桢勾起唇,“那你现在去捡起来?”

全蓁抿唇,皱一皱鼻,又开始嫌弃,“算了,已经坏了,不吉利。”

梁世桢闻言微微摇头,轻笑一声。

他步伐开阔,抱着全蓁几步行至房前,微侧身将门顶开后,他松开手,将怀里的人扔过去。

床品光洁如新,毫无褶皱,一瞬荡漾开的涟漪好似满池被揉皱的春水。

全蓁惊呼一声,后背挨上柔滑的被褥,恰如自云端跌入一捧长绒棉,坠落之后迎接她的还是飘飘然的一切。

梁世桢立在床边,深沉呼吸,他的面色是平静的,眸底却不住暗涌。

这是他生命中的春天,他拢入怀中的月。

怎么能不久久凝望呢。

须臾,梁世桢俯下身,覆上来,将这轮月自私地据为己有。

他要她成为他独属的私人珍藏。

全蓁本就白,此刻被他亲得偏过头,乌发堆在颈间,那掩在发下的脸如凝脂,轻易便勾出男人最深处的谷欠望。

偏她毫无所觉,一边困得发懵,一边乖得要命,迷迷糊糊张开唇,任他的气息四处流转,予取予求。

哭过的鼻尖微微发红,被口允过的唇莹润发软。

她两手缠着他,想睡又不舍得睡。

这股不经意t流露出的依赖使人怜惜,梁世桢不忍再折腾,暂且放过她。

他直起身,边深呼吸边单手将衬衫解开。

正欲转身去浴室,手指被攥住,晃了一晃。

全蓁强迫自己睁开眼,仰头看向他,小声问,“你去哪?”

梁世桢脚步被无形绊住,于是只能再次弯下腰,在她唇角啄了啄,磁声道,“去洗澡。”

“唔……”她脑子转不动,反应有点迟钝,讲完后,好一会才将手松开,很乖地说,“那我等你,你快点。”

他这样,哪里快得了。

梁世桢无奈笑出一声,亲亲她的额,“乖,你先睡。”

全蓁闻言嗯一声,眼睛闭上,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一小时后,当他裹着一身凉意掀被上床时,小姑娘已经呼吸均匀,看样子是睡熟了。

梁世桢轻手轻脚自背后将人拥入怀里,小姑娘却一下转过身,两手圈住他的腰,一边皱着眉嫌弃好冰,一边往他怀里钻。

也不知醒没醒,咕咕哝哝埋怨,说好久。

今夜的她实在太可爱。

梁世桢尚未等她说完,便忍不住低下头,迫不及待去寻她的唇。

有一种截然不同的亲密在这个吻之间滋生。

心跳在狂欢,灵魂在战栗,他们相拥、接吻,在夜晚迎接黎明的诞生。

-

全蓁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实在是太困,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便又身体朝后,直直倒了下去。

五分钟、十分钟……

约莫一小时过去。

那门锁“咔哒”一声被从外面轻轻打开,全蓁这才重新睁开眼,挪一下脑袋,看向门外的梁世桢。

男人穿着休闲款西装,一手随意抄兜,倚在门框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瞧。

这间房遮光效果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