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松开手,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已浸了一层薄薄的汗。

不过……全蓁这时忽然想起什么,仰头看向梁世桢,“对了,我明天有课……您让我留下是有什么事吗?”

梁世桢低头看她,“几点的课?”

全蓁:“下午三点二十。”

梁世桢微微颔首,“明天叫司机送你过去。”

全蓁蹙一下眉,“所以到底什么事,是您身体不舒服?”

她说着,眼神便开始透过那层西装乱瞄。

这目光其实毫无任何让人误会的成分,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关心,但梁世桢喉结却不自觉上下滚了一下。

“明天你会知道。”

他嗓音低沉,平声宣告。

说完,越过全蓁身侧,手臂抬起,柔和的线性灯光霎时将室内充盈。

他那张脸在灯光下好似终于有了一点真实的感觉。

全蓁看一眼,移开,低了下眼眸,“那我先上去了。”

今晚雨实在太大,她外套下的内搭隐隐泛着股潮意,现在站得久了,凉凉顺着湿漉的向内钻,全蓁说完没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

梁世桢微微蹙眉,扫眼她身上,他刻意没太去关注她的身体,因为觉得太过冒犯,但他没想到,她竟然实诚到这种程度,连裙摆沾了水都能一声不吭。

梁世桢面色冷下来,“为什么不说?”

全蓁张了张嘴,“您也没给我机会开口啊……”

这语气倒是有点控诉与委屈的意思,梁世桢蓦地低笑一声,下颌微抬,指一下楼上的方向,“上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这时候倒是又温和起来了。

全蓁默默撇一下嘴,这人真的……好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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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全蓁刚出门,便发现楼下多出一位身着护士装的男性。

见到全蓁,他很快站起来,笑着自我介绍,“梁太太你好,我系Simon,负责梁先生的护理工作。”

全蓁:“你好,”他指一下楼上,“他好像出去了,麻烦等一会。”

Simon笑,“梁太太,我不找梁先生,我找你。”

“找我?”全蓁偏一下头,微讶,“找我做什么?”

Simon说,“是这样的梁太太,我最近有跟梁先生请婚假回去结婚,但t他的伤口其实目前尚未痊愈,依旧需要早中晚各更换一次药物,这个步骤很简单,且伤口已经在愈合中,所以我想,梁太太应该是可以胜任的。”

“我?”全蓁指一下自己,“真的吗?”

“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Simon坚定点头,“可以。”

全蓁觉得有点猝不及防,“这事梁世桢知道吗?”

Simon:“当然知道,梁先生没有说过吗?”

说过,但等于没说。

原来他昨晚要讲的是这个。

全蓁挑了下眉,既然他都不怕,那她还怕什么?

全蓁坐下,微笑,“好,你教我怎么做。”

等Simon讲完向外走时,梁世桢恰好从屋外回来,Simon停下脚步,恭敬道,“梁先生。”

梁世桢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待他走进屋内,全蓁忍不住问,“如果都有早中晚三次,我的课怎么办?”

梁世桢拧开一瓶水,回身看她,“课多吗?”

“不多,”这学期的重点并不在课程上,“但是每天三次,我无法保证。”

全蓁是真的在愁这件事,谁知梁世桢听后面色毫无变化,“课表给我,按你的时间来。”

全蓁:“可刚刚Simon说要三次……”

梁世桢冷嗤,“喝酒有害健康,但你该喝的时候不还是在喝?”

全蓁:“……”

她弱弱,“吸烟不也有害……”

“什么?”梁世桢眉梢扬了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