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那株荷香兰从洗竹山挖回来的时候不是有十二片叶子吗?是你自己不会养护,将好好长在山间的一株兰草愣是挖回家圈起来,我瞧它受苦受难,帮它早日解脱罢了,你何必非要将罪责怪在我头上?”
唐慎言说不过秦九叶,竟干脆掏出个账本来。
“你既然如此蛮不讲理,我便要翻一翻之前的旧账了。你带着老爹外加两名身强力壮的男子在我院中蹭吃蹭喝,光是酱瓜酱菜便吃掉整整三坛,我存了一冬天的芋头愣是一个也不剩了。除去这吃食的开销,被褥的损耗也得计进去。还有我这院中莫名少了好些东西,譬如我那金蟾至今下落不明……”
唐慎言喋喋不休地念着账本,秦九叶本想任他发泄一通,听到这最后一句时不由自主地瞥一眼身旁的少年,突然便开口打断道。
“若非有些要紧事,我也不愿回来听你算账。”
唐慎言声音一顿,面上神色依旧难看。
“案子不是都已经结了?还能有什么要紧事?现在我最要紧的事就是将亏了的银子赚回来。”
“自然有比银子更要紧的事。”窗外最后一缕光亮彻底消失在屋檐之上,秦九叶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些,“比如你的性命。”
她话音落地,整个正殿便陷入一阵压抑的死寂。
唐慎言没有说话,整张脸上的神色亦有些凝重,不知是否被秦九叶那骇人的语气震住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当我老唐是吓大的?莫要在我这里故弄玄虚。”
秦九叶没理会对方的情绪,沉吟一番后直奔主题地问道。
“我且问你,那晚使慈衣针的刺客,当真只是来寻康仁寿可能留下的信息吗?你之后整理账房,有没有发现其他东西被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