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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对朝歌议论不休时,朝歌的鲲舟早已离开问星门,停在了东辰洲海岸附近一座远离人烟的孤山上。
半边夕阳浸在平静海面上,一只孤雁哀鸣着从天边飞过,影子被波光粼粼的海水剪成碎片。
在轻缓的海潮声中,卢文星又回到攻打问星门的时候。他持着命器,正与十几名轩辕卫配合,将一个问星门修士拖住。
“这人是筑基二层,命器是一只铜锣,他的铜锣每敲响一下,都能发出一阵搅乱心神的鸣音,好在这只是个筑基,你们堵上耳朵,就能减轻大半……”
卢文星谨记东家的交代,他和同队的轩辕卫都堵住了耳朵,他们虽然演练过好几回,但实战跟演练到底不同,这人命器的威力比他们预计的大一些。
大家刚刚围成阵型困住他,耳边便是一阵嗡鸣,不少人当即神情恍惚,卢文星的意识也模糊了一下,忽然间手腕处一阵刺痛,令他清醒了过来。
回神的同时,他将伪装成扇子的扫帚朝着那修士猛然一扇,那人的术法倒霉地出错,没能趁这个功夫跳出包围圈,反倒被轩辕卫再次困住。
卢文星趁机看了一眼手腕,发现那里已经被一个草编手环勒出血来,他吃痛地嘶了一声,瞪了任如碧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很明显:你下手太狠了。
任如碧朝他翻了个白眼,两人都没功夫说话,短暂的对视后又投入紧张的战斗中。
他们都只是练气期,任务也简单,负责拖住修士,最好消耗他们的灵力,等郭千山他们解决完对手,他们就能退场了。
任如碧因为命器的缘故,她对那修士的命器抵抗较强,其他人都被声音震得失神时,唯独她还清醒,所以才被派到这一队来。
原本以为这个任务不会很难,至多只是重伤,谁承想那修士的法器比情报中多了一件,且他看出来这些人里总是影响他命器发挥的是任如碧,于是关键时刻,他掌心飞出一根锥子,那法器飞速旋转着朝着任如碧射去,所有人都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那锥子刺穿笼罩在任如碧周身的韧草,从她身上穿过……
海潮声愈发激烈,卢文星满头大汗地惊醒。
他发懵地坐在床上,耳边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喘气声,眼前只看见大开的窗子外,残阳如血。
“原来只是个梦啊!”
卢文星庆幸般擦了擦汗。
他惊魂未定,独自坐了一会儿,才收拾好自己起身开门。
一出去,海风中就传来郭千山和马弘宣的低语。
郭千山:“你身上伤得如何了?”
马弘宣:“只是点轻伤,吃些气血丹就无碍了。倒是大成和天佑他们伤得重了些,得将养些时日,还有轩辕卫们,每个人都受伤了,轻伤的有四十六人,剩下的伤势都很重,好在留了条命,有医药坊的丹药温养,想必不久就能痊愈了。”
郭千山:“有了这次历练,我想他们距离突破不远了。”
两人都是修士,卢文星刚刚接近,他们就发现了。
看清他眼睛里的血丝,郭千山沉默,马弘宣则涩声道:“如碧妹子……你去见见她吧!”
卢文星觉得他们说话怪怪的。
直到他看见躺在冰棺里的任如碧。
卢文星第一眼看过去时,直觉想笑。他觉得任如碧本来就长得黑,躺在冰棺里衬得她脸色黑中发青,更丑了。
于是他就真的轻笑了一下,笑着笑着,他脸色慢慢平静下来,蹲在冰棺旁低声道:“他们给你盖的白色被子,却不知道你最喜欢绿色,跟你的命器一样,无论经历什么风霜,都要长成绿色,一看就活得很好……看吧,还是我了解你。”
冰棺里的人没有醒来,也没有回应他。
卢文星额头抵在冰棺上,他垂着眼低声问,“昨晚我们还在吵架,我说等我们打完,就回去看龙天虎和陈家怎么斗,你又把我骂了一顿。这是你第二次为了龙天虎的事骂我了。”
“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