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继母春花生了个女儿。钟月清楚曾子辰心里是爱护妹妹的,因为数不多得闲聊中,不经意里提起几次他的同父异母妹妹。
“好。你怎么在街上卖起煎饼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开始种棉籽吗?”
第42章 酒楼乱象
农忙他虽不下田做农事,可也知道如今这个时节该要着手种春棉, 从前年开始整个郑县的棉田渐渐改成春棉套种模式。
“棉种提前点上了, 来时给我爷爷说好了, 晚上帮衬着把油布草毡盖上。”
时间没相差几日,为进城做小买卖,母女俩早四五天培植棉苗。
“今儿不用去学堂吗?还是夫子也要赶庙会,放了你们的假?”
钟月舍掉一片葛布将煎饼帮曾子辰包好, 递给他随口问道。
“嗯, 明儿才去学堂。是在你三舅食肆置的摊吗?待会我要去酒楼,顺道过去给你捧捧场子。”
曾子辰从袖袋里摸出把铜钱,一手接下煎饼,一手将钱塞给她。
“表姐不是在三叔那, 搁我家铺子呢,秦家生煎铺子。”
手拎食盆的秦文斌好奇地望着面前与平常见过的人不太一样的清朗少年,小声替钟月应答。
“在我二舅铺子里, 隔条街巷。”钟月数够自己该得的铜板数目, 装进亲手缝制的钱袋, 将多余的几枚递给曾子辰说:
“东西卖完, 我俩得赶紧回去了。钱给多了, 喏,收好。”
见她一副商贩论得真切的模样,无奈笑着摇摇头, 收下归还的铜钱, 掂掂手里温热的软饼, 见钟月转身抬脚离开,不经过思索忽然叫住她笑问:
“月月,煎饼是你做的吗?若味道不错,待会碰上左邻右舍,好给他们宣扬宣扬。”
钟月无语朝他翻了白眼,嗔道:“我会傻到为练厨艺砸自家场子吗?”
她可没这大自信能够兼顾速度和色香味。说罢摆摆手,同突然变老实的秦文斌一同离去。
留下神色懊恼的曾子辰兀自捏煎饼,明知其不善厨艺,还提问些揭人短的话,脑子秀逗了吗,难怪人家不给你好脸子。
“不是去酒楼了吗,咋这快回来?”秦老太太听到拍门声,打开门见是方才刚出门不久的孙子,纳闷问说。
“忘了样东西没带,路上碰到咱村的月月在肆口卖煎饼,闻着挺香的,给您和爷爷买了几块。”
说完曾子辰面上发热,不敢直视秦老太太的眼睛。
“二海家的?她估摸是来给娘家两个哥哥帮忙的。”
秦老太太对买谁家的煎饼不怎么在意,反倒对孙子时时想着孝顺自己的做法欣慰不已。
当初老俩口之所以不顾孙子想法下定决心搬进城里跟三儿媳妇一起住,全因原亲家即孙子的姥姥,前来提醒自己得小心三儿媳妇在肚子里的娃娃上做手脚。
万一生的是丫头,趁婆家人没在场偷偷换成个小子,不单家业让外姓人夺了去,而且还乱了曾家血脉。
曾氏族人认为先亲家提醒的非常有道理,于是便以老两口进城帮忙照看孙子为由,搬进了新置的院落里,一住便是两年多。
刚来之时,还觉得不自在没乡里日子好,可渐渐地体会了城里有城里的好处。
尤其大儿子二儿子如今也在酒楼做事,家里的田有媳妇照应,农忙雇人收割,偶尔回钟家村左邻右舍谁不说她享福。
对于奶奶的误会,曾子辰没出声解释,准备书房打个转再去自家酒楼,忽听西厢房的门吱了声而后被打开。
只见继母手牵着妹妹泠儿从房屋出来,发现他后清澈的眸子闪亮,挣开母亲的手,跌跌撞撞向他跑来。
两岁多得孩子走的不太稳当,曾子辰生怕妹妹跌倒,忙展开并不宽阔的臂膀,笑容温和提醒:“小心,别摔了。”
“哥哥……泠儿要跟哥哥……”白白胖胖的女娃扑进少年怀中,抱住其脖颈,稚音甜糯。
“泠儿听话,哥哥有事儿要做,别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