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么个流程。

但是季晏辞没有按常理出牌。

他的手依旧捏着宁穗的后颈。

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穗穗。”季晏辞低声道,“我知道你今天去医院看乔映霜,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往你的工作室送花?”

此言一出。

宁穗仿佛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没想到季晏辞会把她的这点小心思戳破。

她呆呆望着他:“我……”

季晏辞牵起宁穗的手,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手指。

“你撒谎了吗?”

“不是……”

“你遇到了谁?”

“我真没有遇到谁……”

季晏辞步步紧逼。

宁穗瞬间落了下风。

她脑子里本就乱糟糟的,计划没想好,安排没做好,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气氛拉到位。

结果第一步就出错了。

正在这时。

窗外又炸开一道惊雷。

宁穗受惊吓般扑进季晏辞的怀里。

其实宁穗不怕打雷。

季晏辞亲眼见过,小时候,雷雨天里,宁穗撑着一把小伞,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她不仅没有丝毫畏惧,还会大大方方、昂首挺胸地边走边背课文。

长大后,更是没见她什么时候怕过打雷。

像是演的。

有点古怪。

雨势借着雷声愈发猖狂,雨珠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

季晏辞微一沉吟,往后退开半步。

“穗穗,我们做个约定。”

话题跳的太快,宁穗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顺着季晏辞的话问:“什么约定?”

“你要是觉得难受,你就咬我的无名指。”季晏辞一边说,一边将手指递到宁穗的唇边。

是他戴对戒的那根手指。

冷硬的戒指蹭过下巴。

季晏辞低声说:“试试。”

宁穗没理解季晏辞的意思。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垂眸看着眼前的手指,又张了张嘴,再次闭上。

季晏辞的眸色逐渐幽深,声音里添了几分沙哑:“咬下去。”

宁穗只好在季晏辞无名指的关节处轻轻咬了一口。

“做得好。”季晏辞摸了摸宁穗的脑袋,又说,“再想一个词。”

宁穗问:“什么词?”

“你最不想听到的词。”

“啊?”

“听到什么词,会失去兴致?”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宁穗愈发疑惑:“为什么要想这种词?”

季晏辞的指节勾住宁穗的发丝,绕成卷,又放软力道,慢慢捋开,带着逗弄小动物一般的耐心,哄骗的语气中带着鼓励:“想一个。”

虽然不理解,但她会照做,宁穗仔细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沈凌枝。”

季晏辞:“……”

那确实有够扫兴的。

“就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