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要交最终方案了。”

实验室里，苏何正埋头调试设备。他比一个月前消瘦了许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自从唐欢欢被调走后，他几乎包揽了两个人的工作。

“苏工。”助理小张探头进来，“人事处来电话，让您明天去一趟。”

苏何道：“说什么事了吗？”

小张摇摇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但听口气不太对。”

苏何苦笑，自从上次拒绝黄玫数据作假，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远处的高音喇叭正播放着激昂的进行曲，掩盖了研究所里所有的暗流涌动。

第二天清晨，苏何换上最整洁的中山装，对着宿舍镜子整了整衣领。镜中的男人眼含血丝，却依然挺直腰板。

人事处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漆成深褐色的木门。

“进来。”

钱非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一份文件。他没让苏何坐下，直接开门见山：“苏何同志，组织决定调你去西南456厂支援三线建设，明天就出发。”

苏何如遭雷击，却强自镇定：“钱处长，我能问为什么吗？我现在负责的项目正处于关键阶段。”

“这是组织需要！”钱非打断他，“456厂同样重要。回去收拾行李吧，车票会有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