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跟研究所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对于苏何来说，他的梦想就是做科研。

苏何站在原地没动：“钱处长，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黄玫？”

“注意你的言辞！”钱非猛地拍桌，“组织安排工作，还需要向你解释？”

办公室死一般寂静。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在倒数苏何最后的科研生涯。

“我明白了。”苏何最终转身，手刚搭上门把，又停住了，“钱处长，请您转告黄玫。”

他回头，眼神锐利如刀：“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您也一样。”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钱非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科研所的电话，那边很久那边接了起来：“小玫，事情办妥了。不过你最近收敛点，别太过分，绝对不能影响这批枪支的进度。”

电话那头，黄玫的笑声清脆如银铃：“谢谢舅舅！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今天早上温婉来的很早，然而平时比她还早的苏何竟然不在，皱起眉头：“苏工人呢？是不是生病了？”

小张红着眼睛走过来：“一早就被叫去人事处，刚回来收拾了东西就走了。”她压低声音，“听说是调去西南了。”

温婉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西南456厂是有名的“发配地”，去了就很难再回来。

“谁下的命令？”她声音发冷。

“钱副处长。”

先是唐欢欢，现在又是苏何，全是自己小组的人，也是曾经帮过自己说话的人，温婉知道这肯定是黄玫做的手脚，毕竟姓钱，跟黄玫的外公一个姓，这其中必然有联系。

温婉不愿意苏何这样的人才被埋没！更何况，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苏何突然被调走，没人能顶上来。

第76章 你是我的心上人

天色忽然变暗，滴滴答答的雨水落下来。

雨幕中，温婉的自行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军区司令部的大楼在雨中显得格外肃穆。温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向卫兵出示工作证：“我是第三研究所的温婉，有紧急情况需要见冯首长。”

卫兵犹豫了一下：“首长在开会。”

“告诉他，是枪械改良项目的事，非常着急。”温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就说温婉保证过两周完成。”

卫兵进去通报，温婉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她想起苏何空荡荡的工作台，想起他临走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温婉同志？首长请你进去。”

冯首长的办公室宽敞简朴，墙上挂着军用地图和几张黑白照片。老首长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肩章上的将星在阴雨天依然熠熠生辉。

“报告首长！”温婉立正敬礼，虽然她只是文职人员，但这个动作做得一丝不苟。

冯首长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衣襟：“张教授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温婉实话实说。

冯首长指了指沙发：“坐，什么事这么急？”

温婉没有坐，而是直接上前一步：“首长，人事处未经项目组同意，擅自调走核心技术员苏何。现在改良项目处于关键阶段，我请求您撤销调令。”

“就这事？”冯首长挑眉，“人事调动很正常嘛。”

“不正常！”温婉声音提高了几分，“苏何掌握着闭锁机构的关键数据，他走了至少延误两周。我向您保证过按期完成，但前提是团队完整。现在调走苏何，分明有人故意影响进度。首长，只要您能把苏何留下，我保证武器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冯首长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保证武器质量，这么大的责任，连老专家都不敢轻易承诺。”

温婉挺直腰板：“我既然敢说，就一定能做到。而且好的合作伙伴，好的团队胜过一切，苏何是不可替代的。”

办公室陷入沉默，只有雨敲窗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