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铅笔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一看,果然是苏兰,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能来肯定没好事儿。

温婉轻手轻脚地退回屋里,从抽屉里翻出前几天用的胭脂,在脸颊上扑了两下,又用湿毛巾把额发打湿几缕。最后,她故意把衣领扯松一些,做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有人在吗?”苏兰的声音更近了,还带着几分做作的关切,“温婉在吗?”

温婉憋着笑,故意用虚弱的声音回应:“谁呀,门没锁。”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兰探头探脑地走进来。

“哎呀!温婉!苏兰一看见温婉就夸张地惊呼,眼睛却亮得吓人,“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温婉半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咳嗽两声:“苏兰,你进来坐。”

苏兰听说温婉得了肺结核赶紧就跑来看热闹了,本以为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病死你,活该,她在心里咒骂。但是她也不敢走的太近,就怕传染上了。

“听说你得的是...肺结核?”

温婉肩膀微微抖动,“咳咳,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呀!”苏兰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说你咳血,高烧不退,都下不来床了!我看你气色是挺差的。”

温婉又咳嗽两声,突然往前一倾,“阿嚏!”

这个喷嚏打得突然,苏兰像被针扎了似的从原地弹起来,整个人连忙往后退。她人没站稳,哎呦喊了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摔疼了苏兰也不在意,她起身道:“温婉,你这样子是不是快死了?”说着她啧啧嘴,“你的命真不好,以前嫁到许家过的不好,现在来了边疆又染上肺结核,活不过三个月了吧。”

温婉温柔的摇摇头,下一秒,她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苏兰,然后对着苏兰的脸狂打了好几个喷嚏。

“放开我!”苏兰一个劲儿的嚷嚷。

可现在的温婉喝了灵泉水,身体素质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苏兰挣扎了半天都挣扎不开,等她打够了喷嚏才松开胳膊,嘴里还道:“苏兰,咱们是好闺蜜,要死一起死。”

被松开的苏兰跟弹簧似的瞬间弹开,她尖叫道:“谁要跟你一起死,你要死自己去死!”说罢她疯了似的跑开了。

温婉对着她的背影高喊,“苏同志,你不想死也没用,我已经传染给你了!”

苏兰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摔倒。

温婉噗呲一声笑,“还看我笑话,让你看!”

夜色渐浓,温婉点亮了煤油灯,暖黄的光晕在房间里荡漾。

院门“吱呀”一声响,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温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没招呼。

“我回来了。”厉战推门进来,军装外套搭在肩上,额头上还带着训练后的汗珠。

温婉看着他肩上的衣服,故意板着脸:“厉团长,今天又摔跤了?”她抖了抖手中的军装,展示那道长长的裂口。

厉战摸了摸鼻子,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障碍训练,铁丝网刮的。”他凑过来,身上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媳妇儿,帮我缝一下呗。”

温婉故意把衣服拿远些,“先去洗洗,一身的汗味。”

厉战笑着去拿脸盆,嘴里道:“今天出门了没?”

“没有,苏兰还来找茬了。”温婉忍不住笑起来,把白天吓唬苏兰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厉战听完,却没像往常那样大笑,而是皱眉摸了摸温婉的额头:“你真没事?最近确实太累了。”

温婉心头一暖,抓住丈夫的手:“你看我这样子像肺结核?就是江嫂子到处传谣言,想孤立我罢了。”

厉战的手掌粗糙温暖,虎口处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他仔细端详妻子的脸色,确认真的没有病容,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这种谣言也不能任由它随便传播,影响你的名声。”

他转身去倒水喝,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温婉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道新添的擦伤,红痕在古铜色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