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人是……”丫鬟已经张口道,那女子拍拍丫鬟的手,对小文道:“老爷说,等朝廷诰命下来,才能称夫人,这会儿,还不能称夫人呢。”
纵是小文聪明伶俐,也一时分不清这种路数到底是为什么?只得笑道:“原来叔叔已经要请诰命了?”
“老爷说了,老太太还没下葬呢,总要得了诰命,按仪下葬,方才算是合了礼数。”女子扶了丫鬟的手往里面走,笑吟吟地对小文说。
小文的心里更加狐疑,从这丫鬟的称呼,听起来像是续娶,若是从这女子说的,那就不是正经续娶,而只是糊涂过日子。
想着,小文的眉不由紧皱,怎么没看出来,安北伯被流放,竟还艳福不浅,还有这样的美人呢。
小文也没有再问,只陪着她们主仆走进厅内,命人上茶,喝茶时候小文细细地又瞧了那女子。那女子喝了两口茶,就对丫鬟使眼色,丫鬟会意,对小文道:“大奶奶,听说这家里,还有两位姨娘,还请姨娘出来,总该正了名分。”
小文见这女子并不阻拦,心中念头一动,就笑着道:“总要等到我去问过叔叔,叔叔说了,才敢请出来呢,再说这样大事,我……”
“大 奶奶,晓得您和两位姨娘相处久了,和我们夫人还是初次相逢,只是我们的夫人,是老爷亲口说的。”丫鬟碰了小文的一个钉子,脸不由一沉。小文可不怕这样狐假 虎威的人,对身后的丫鬟道:“出去外面,问问安北伯,这位女眷,到底是续娶的还是叔叔身边乏人服侍,纳的侍妾,我们该怎样对待。”
丫鬟应是而去,那女子的丫鬟见小文这样吩咐,眉头不由紧皱,又要和小文说话。
那女子已经把茶杯放下,对小文浅浅一笑:“说的是呢,这名分总要先正了,不过昔日我嫁过来时,也……”
女子说着微微一顿,小文已经先问出来:“还不晓得是哪年嫁的?”
“我们夫人,嫁过来已经七年了。”丫鬟快嘴快舌,女子已经打断:“六年!”
丫鬟的脸顿时红了,小文在心里算了算,已经笑了:“前头那位婶子,去世还没满七年呢。”这话里的意思,女子已经清楚,脸色顿时变了。
接着女子就笑了:“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老爷身边服侍,公公对我,也十分称赞,公公生前也说过,就认我为儿媳妇了。”
小文心里明镜似的,只浅浅一笑:“这事,总要问过叔叔,再者说了,陈家从没有这样扶正的理。”
“什么扶正?我们夫人,是老爷亲口所说,要得诰命,是以后的安北伯夫人。”丫鬟见主人的气势不够,立即在旁帮腔。
小文才不理那丫鬟,把点心往那女子面前推了推:“这一路想来十分辛苦,先请垫一垫。”小文和这对主仆在说话,已有人把这些对话往心安小雨那边说了。
心安听到来了这么一个人,那眉立即皱紧。小雨见心安神色变了,对心安道:“姐姐,若是好好续娶,也就罢了,可是这么一位,当初也是以侍妾身份嫁过来,这样的人,只怕会恨……”
小雨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心安已经跌坐下来,轻叹道:“总是我命苦。小雨,你说,我们离大爷这么些年,他和新人,自然是百般听从,哪会肯听我们的,只是我觉得,我们罢了,可是哥儿姐儿,他们……”
心安的话没说下去,小雨也晓得这话不该自己说,可这一颗心,怎么都不安定。
安北伯正在和陈宁说话,陈五叔数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陈五叔怎不明白安北伯还在生自己的气,见一个丫鬟走进,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五叔心里想讨好陈宁,给陈鸣使个眼色,陈鸣会意,笑着问丫鬟:“可是嫂嫂的酒席好了,要请我们去坐席?”
丫鬟摇头,接着轻声道:“大奶奶问,那个女眷到底该怎样相待?”安北伯听到这一声,眉头立即皱起来,陈宁瞧见安北伯这样,心里更加疑惑。
偏生通州知州已经笑着道:“安北伯听的并没续娶,想来那位,不过是个侍妾,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