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适应甚至是服务这个世界。

同样是在扼杀他的生存空间。

所以他专门为此跑回来忐忑地看着我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拥抱他,告诉他:“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不能说他做的对,但我起码会告诉他,他没错。

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错,只要他想,他就去做。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以为你……”他喃喃:“我以为你会怪我。”

“不会。”我捏捏他的脸:“其实真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是我太迟钝,后知后觉你一个人生存有多困难,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艰辛。我前十几年有家做保护,很多事都想当然,不知道无奈和被迫的滋味,但现在我懂了,体会到了,所以我共情你,傅一青,共情你在我家寄人篱下时的心酸,需要看我爸妈的脸色,也要小心翼翼的面对我,还要压抑住做自己的自由。”

我叹口气:“我总是怪你不快乐,怪你不择手段,可你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怎么会快乐。对不起。”我发自肺腑地说:“对不起,我现在才理解你。”

他把脸埋进我怀里,一言不发。

我静静地抱着他,深感自足,就算现在外面是世界末日,也跟我们毫无关系。

又过了两天,他从学校拉着行李箱回来,是彻底放假了。我们去超市添置了新的生活用品,他在绿植摆放区驻足,看着我:“我们的家是不是有点儿,太单调了,买株植物回去吧?”

“行啊。”我看着那一堆绿油油的绿植:“要哪个草?”

他无奈地看我一眼,我无辜:“我看他们长的都一样,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吧。”

“那我以后上学你要记得浇水。”

“几天浇一次?”

“三四天吧。”

“那我肯定会忘。”

“那买个一天一浇的吧,看有没有。”

“一天一浇?沙漠来的?太麻烦了吧。”

“……那买一个星期一浇的。”

“那是不是有点儿太难记了。”

他抱着膀子看我,满脸不爽,我哈哈大笑,捏捏他的脸:“错了错了,逗你的,买个什么都行,我用便利贴贴脑门上,放心,肯定不会忘。”

他嘁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又说:“不用贴脑门,我提醒你。”

“行。”

我们买的满满当当地回家,刚进家就接到胖哥的电话,他又忘了我让他拉平声音的提醒,兴奋又激动:“小段,小段,又有消息放出来了!”

我看眼傅一青:“什么?”

“说是蒋义天的三哥,私下搞了个邪教,图,录音,全都被放出来了!”

我挂了电话看向傅一青:“你?”

他连忙摇头:“我不知道这事儿。”

“难道是周行玉?”

他也莫名其妙,干脆给周行玉打了个电话,明明晚上十点,他那边听起来吵的要命,接电话都费劲,克制着声音:“不是我,我哪儿有这本事,我操,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电话挂断,我哭笑不得,却又觉得舒爽,这应该就是贱人自有天收吧。

没成想傅一青那通电话打了不如不打,我俩还准备晚上嘿咻一下,我们的电话就被连番轰炸,一会儿是蒋义天,一会儿是五爷,要我去他们的其中一栋别墅,傅一青那头更是周行玉和蒋月月,颇有种我俩但凡敢不去,就把我俩绑去的意思。

没办法,我们深夜赶去他们说的地址,虽然在郊区,但灯火通明,安保措施也很到位,只是推门一进,就嗅到了不小的火药气息。再放眼一望,人到的非常齐,看来是一场家庭聚会。我们一出现,直接被所有人的目光锁定,我和傅一青对视一眼。

来的路上我们还说,此行会不会凶多吉少,傅一青说不会,我也莫名觉得不会。所以被看着也没多害怕,自顾自找个沙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