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象考虑,我说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他们欣然接受,他这才放心。实际上我骗了他,我的确跟厂里的兄弟说他们有嫂子,却没说男女,主要当时没契机,但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于是我安排了一场饭局,就在厂里,让副厂找人把几个移动桌一拼,买了肘子、牛肉、烤羊肉串,又从饭店里订了十几个好菜,啤的白的搬了几箱好酒,拿了几条好烟,兄弟们直呼有口福,我卖了个关子没明说什么事儿,他们就猜我是不是签下了史无前例的大单子。

我问副厂,副厂谨慎地猜是不是上批被坑骗的货款要回来了。我给了他三次机会,他要么猜我签下了单子,要么猜我有更好的发展思路和方向。他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厂长。直到我和傅一青从车上下来,他们迎着我说这是厂长的朋友吗,我说是爱人,他们终于凝固了,像被摁下暂停键,一切欢呼雀跃戛然而止。

“嫂子好。”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一句后跟着无数句,他们反应过来维持着笑容,依旧兴高采烈地邀请我们入座,然后互相看看,默不作声,怕冷场的想说些什么,却又尴尬,如坐针毡。最终还是由我们的会计小姑娘举杯而起,推了推眼镜,说现在*不是封建社会,爱情自由,敬新嫂子一杯。

厂里几个年龄稍长的男女显然接受不了,表情有些凝重,却又不想驳我的面,笑的如丧考妣。我也不介意,暗地里捏捏傅一青的手掌心,希望他安心,不要有心理负担。傅一青回我一个微笑,很坦荡地接受审视。这时候就体现出酒是个好东西,它放空人的思维和胆量,像撕开理智上的一层薄膜,让人变的鲜明、锋利,直白。

酒过三巡,一个小伙子轻飘飘地说,“原来厂长是同性恋。怪不得住厂里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看过黄片。”

我感到好笑,回答他:“黄片也分很多种。”

他疑问:“是吗?”

傅一青接话:“所以你看过?”

“没有。”我说,我每天忙着还债,四处奔波,回来倒头就睡,哪有那经历。再说经历过肉体之欢,再看那些索然无味,有什么片比我和傅一青做爱的回忆更刺激。

他撇了下嘴,显然不信。

“男人跟男人之间怎么?”那小伙子继续问,显然今天的饭局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吃个猪蹄。”一个女工将猪蹄塞进他的嘴里,想堵住他的嘴。

饭桌上问这些的确冒昧,但平时我和厂里的兄弟们关系好,几乎不分什么上下级,所以我知道他问这些无恶意。坦然地回答远比躲藏地遮掩更让大家自然,也更好的理解和接受。傅一青显然也是这么想,所以他温柔地说:“肛交。但要做好措施,否则很容易生病。”

饭桌上再次安静,那小伙子瞪着眼,把猪蹄从嘴里拿出来:“就……那儿也能?”

“当然。就像嘴可以用来吃饭,也可以用来呕吐。”我笑着说:“还可以口交。”

显然今天的荤菜太多,让话题也流向不可控的方向,但低俗的话题反而能活跃气氛,拉近距离,于是他们便没有之前拘谨,像是发觉这种话题也可以谈论,便直接破冰。

“那还挺好。”有人说,“跟谁过不是过,开心就行。”

“对对对。”厂里一个心思比较活络的小兄弟说:“不管怎么说,蛇头也算苦尽甘来了。”

“就是就是。”其他人符合:“嫂子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蛇头有多苦。”

聊起走过的路,大家算是有了共同话题,都一时感慨:“那时候哪有这大鱼大肉,每天都吃素。”

“对,连蛇头冬天盖的被子,还是我们几个凑钱给他买的棉被,他都盖薄毯,还有现在角落里吃灰的小太阳,那是在二手市场淘的。”

傅一青心疼地看我一眼,反而是我这个当事人有些困惑:“有吗?”

我喝了口酒,辛辣入喉,笑了笑。说实话当时的苦我没有记多清楚,那些走过的路在我看来都是小事,没必要刻意记住或在某个特定瞬间提起回忆,我并不觉得自己苦。

但喝酒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