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一直爱你。”
这更肉麻了,我们开了天窗,哈哈大笑。
回去后我就找人订针孔摄像头,傅一青站在一旁抽烟。他现在抽烟已经不避我,不过抽的是细烟,夹在他漂亮的指尖,他说:“要两个。”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没有之前的慌乱和不敢言,仿佛我敢说句不,他就能抄起桌面旁放的水杯教训我。
店家在我们两个之间看,我笑着说:“两个。”
这似乎更像是一种勋章和宣示主权的吻痕。
回到厂里,副厂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我在路上已经想了,单靠我们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远远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和麻烦,我得找一趟蒋总。他说我疯了,别生事儿了,找几个贸易商对接得了,少赚点就少赚点,那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说如果一个人是被逼上绝路的穷困潦倒,除非已经不在人世,否则不会没有一点消息,不仅能及时地跑,还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手里还有钱,指不定已经换了一层身份开始新生活,只是需要大海捞针。走到这步当然可以妥协,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兄弟们也不傻,这样的决定只会消减他们在厂里的信心,每个人都是奔着新生活去的,因为每个人都相信,只要努力,希望就在眼前。除非我把所有手段和可能都试了,否则我不会放弃。他沉默很长时间,最终说出一句:“蛇头,我看不懂你,你总是在两个选择中决定看起来最执拗和愚蠢的那一个。”我不反驳,等待他的下文,他说:“但是又很奇怪,我总是莫名地相信你,只要你说,你就能做到。”
他选择支持我的决定,也当一个愚蠢的人。
我约蒋总在茶馆见面,他迟了半个小时才来。门口站着他的人,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说了,他平静地重复我的诉求,像是听到笑话:“你要我收拾你的烂摊子。”“不是为我,是为钱,蒋总。”我诚恳地说。他看着我,半晌后嗤笑一声:“钱?我看你买房子、谈恋爱,不像为钱发愁。”
“我得活啊蒋总。”我也笑了:“我也得过日子啊,不然我活着干嘛呢?”
他喝了口茶,我知道他同意了,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八个点。”
他将茶杯砸了过来。
我没躲,他砸的很准,温热的血顺着我的鬓角流下,遮着我的眼,我眨了一下,血滴顺着下巴掉进茶杯里,我说:“我要八个点。”
他从鼻尖发出冷哼,“蹬鼻子上脸。”
“厂不是我一个人的厂。”我说:“厂里的工人都看着,希望蒋总高抬贵手。”
他说:“你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说:“我没有资格,但我对面坐的是您,您深明大义。”
回到家,傅一青已经准备好了药箱等着我。我身上戴着监控,他肯定知道我这儿发生的一切,我也没打算瞒他,想瞒也瞒不住。他给我包扎好伤口,一句话都没说。我们沉默地坐着,过了片刻他说:“你为什么想让我继续上大学?”
“因为不想让你过我这样的日子。”我看着他:“往高处走,傅一青,寄人篱下的滋味你体验过,你也不该被压迫,为自己负责。”他明明比我更清楚,他可以过的更好,他也有本事过的更好。
“当然,如果你喜欢现在的工作,不喜欢校园,我同样支持你。”我握住他的手:“我不希望你为我做什么,不要有压力。”
“我已经辞职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捧着我的脸,最后拥抱我,“好奇怪。”他摩挲着我的头发:“因为你太爱我,让我也想爱自己了,好像如果我不爱自己,你会伤心,对你也是种背叛。”
我张张嘴,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流出。我始终坚信,守得云开,就会见明月。
第一百章
傅一青愿意重新回去上课比让我还清五百万更让我开心的。我详细地问他当年发生的事情,毕竟被开除学籍和主动退学还是有一定区别。他抿着唇不想说,有些逃避。我理解他,毕竟提及此就要涉及我们彼此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