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他的眼睛宛若世上无上的珍宝,他仿佛是被人整夜的蹂.躏凌.辱般的凄惨,但又是出奇的美丽。

裴英过去碰了碰他,想将他唤醒,南星的床上正照见阳光,裴英的眼睛在阳光下一晃,仿佛是刺目的光里瞥见了什么幻像,脑海中有什么画面辗转即逝去,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如细雨一样的哭声,哭得人心猿意马。

他低首看了看南星,突然觉得南星这个样子似曾相识,猛然一恍惚,那哭声好像是南星的。

他微微晃了晃脑,把那些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从前做过什么梦的画面晃在脑后,又唤了唤:“南星,南星……”

他捏住南星的下巴,把塞进南星的嘴里的布拿了出来。南星口中的涎液流落,将他的唇色润得殷红,他脸上全是湿润的泪水,那张脸上两颊微红,瞧着竟是糜艳至极。

裴英喉咙有些发干,他连忙去解捆住南星双手的绳子,他一碰,南星便抖了起来。

裴英尽量的轻,他屏住呼吸解绳子,待解开绳子他也是浑身是汗,满手都是血。

他在战场上见多了鲜血和死人,这样的伤对他来说是蚊子叮咬一般的小伤,但是南星被养得太过娇贵漂亮,他手腕上被粗绳勒出血的痕迹瞧着竟是严重至极,裴英连忙让唤下人去请大夫,他碰了碰南星的脸:“南星,醒醒,熬过去了……”

那些食药成瘾的人,药瘾是一阵一阵的,熬了一晚上瘾劲儿过去便又好些。

但是南星很不对劲,他浑身都在轻微的发抖,双眸没有一点光彩,水润殷红的唇微动,口中是细微又痛苦的呻.吟。

裴英拿了张干净的帕子给南星擦眼泪和口边的液体。

大夫匆匆赶到,裴英让大夫给南星包扎手腕上的伤。

裴英问:“他可是瘾症颇深?”

大夫包扎完毕反复确认他的症状,摇头说:“不像一般的瘾症,他的身体没有吸食什么药物的痕迹,草民医术浅薄,瞧不出是什么。”

竟然没有吸食药物?裴英在地上找了找,找到了些昨晚打碎南星的香的残埃,大夫嗅了嗅说:“只是一般的桂花香料,安神之用,无甚害处。”

“怎么可能,他这个模样,明明是药物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