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扬,你让我感觉不到你的在乎。既然如此,我会觉得讲不讲我的事,对你来说并无所谓。”
神啊这是怎么样的怪圈?我责怪他对我不够信任,因为他从不讲明他的心思。他认为我对他并不在乎,所以不想主动说出他的思虑。
有朋友曾笑说这个世界的男女其实都想爱,却又都害怕先去爱。像背着壳的蜗牛,小心翼翼地伸出触须,探一下,再探一下,比较着付出的成本和得到的利息。
郝守宁与我,也不过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男一女。而他至少比我勇敢。他先迈出的第一步,于是失却了最初的地位。
而我呢?自卑,因为平凡,而不相信自己有资格拥有太过美好的幸福。胆怯,因为害怕拥有后再失去,所以宁可保持观望和躲避。这样的警戒,真的能将自己的内心游离出感情的漩涡?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第一眼就看见的那个人,会毫无戒备跟着走的那个人,因为感到不被信任而发脾气,如果不是在乎,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
正如赵琛说的,我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学习面对问题了,不是吗?我忍不住弯起眉眼,紧紧握住手机,很用力的,一字一句告诉他:“我在乎你,郝守宁,我很怕很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在乎你。”
喜欢的力量
爱情需要勇气。这是真理。特别对于像我这种向来不敢承担风险的胆小鬼来说,勇气来之不易,弥足珍贵,且不知道会不会容易消散。
六一儿童节,因为俩个人都要上班,出去玩显然是不现实的。话说回来,郝守宁与我的岁数加起来都过半百了,还好意思去庆祝儿童节?
一早交班,名义上的带教老师张主任连人影都不见冒一个其实我昨天也没见着。当然师兄早已经说了,是去替退休干部体检,要整整一周。
我侧头思考,然后用很无辜很天真地表情同阿涵说:“那岂不是我要到下周一才能见到带教老师的真面目?”
阿涵翻翻白眼,飘飘然尾随她的带教老师查房去。
啧啧,一点童趣都没有。
我跟着廖成去查房。带上口罩,这样就不用辛苦维持严肃的表情。进入病房前我默念三遍“我是医学生”,然后怀着悲壮的心情开始今天的实习工作。
看了一圈男性生殖器后,师兄下达指示:“1床、2床、4床、6床还有9床的病人需要换药,我们分工一下,你换1床……”
“啊,师兄,1床可不可以你来换?”我非常好意思打断他的话,眉眼弯弯目光诚恳。
“这样……那你换……”
“我其实还不太清楚泌尿外科换药的程序。不如今天师兄来换药,我先旁观一下?”我真的只是虚心好学积极向上而已。
廖成对上我的视线,停留两秒,俊秀的脸庞不见丝毫情绪波澜,接着转身就走:“去换药室。”
我屁颠颠跟上。
“哎唷,廖帅哥,什么时候身边带了个小美女嘛,换口味了?”某护士的随口玩笑让我不太痛快,所以我决定在内心称呼她为护士阿姨。
“我师妹而已。”廖成看上去相当熟稔这样莫名其妙的调戏,面不改色,语气亦似无所谓。
“小心你女朋友吃醋哦,呵呵呵呵。”
笑得真恶心真猥琐真变态。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在泛酸吧,护士阿姨?我在心底很不厚道地狠狠鄙视。
后来我发现,外科医生和女护士是很习惯开暧昧甚至带颜色的玩笑,当然职场上成人之间亦会胡说些这类话题,权当是工作过程中的调剂吧。但我始终仍然对那位护士阿姨耿耿于怀,此不满情绪在本人的泌尿外科实习生涯中一直保持熊熊燃烧状态。以至于郝守宁笑话我是改不了未成年脾性的伪成年人。
“师兄的女朋友我也认识,人漂亮,脾气温柔,出身又好,实在是没人能比的。”我笑得很灿烂。其实我对郝守菲的印象是:对室友很照顾,对男友很亲密,对堂哥很乖巧,对我很一般。夸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