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其实没什么价值。
但骆希声还是耐心?听着,想着里面哪句话?说不定以后就有用了。
程余年自入席时就扬着他的下巴,梗着脖子,可能以为会显出修长的脖颈,在骆希声看来,并不比呆头鹅好半分。
他的出身应该是最高的一个,自有一番傲慢气度,大概接触的多是王孙贵族之事,对他们过家家一样的话?很看不上眼?,每听一句就嗤笑一声。
最后听完,还开玩笑似地跟石尧打趣:“石兄,你可真有意?思,叫来这么一群人?演猴戏呢?”
有几人?的脸色当即就不对了。骆希声慢悠悠喝几口酒,看石尧怎么应对。
能当主事人?,叫来多位京官与员外郎公子的绝不简单,石尧脸色未变,只与程余年说了几句笑话?,呆头鹅便喜笑颜开。
骆希声默默观察,发觉程余年并非毫无顾忌,对着石尧,他似乎不敢多加放肆。
程余年豪饮几杯,脸上涌上醉意?,说起前不久户部与工部和兵部扯皮一时,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涉及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大人?物,听得众人?津津有味,好似真亲眼?看到两?部大佬拍案对骂的泼妇场面。
他说得有些上头,被?人?追捧的滋味真不错,弄得程余年飘飘欲仙,脑袋一时如浆糊,把只在众人?口间传递的秘闻说给?这些小官听。
“那都不算什么!你,你们可知?,前日子有刺客胆大包天,潜入太?极殿,要行刺陛下!”
程余年大概还有些理智,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这一圈的人?能听见。
“行刺?”
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心?生向往,也不知?道向往什么。
骆希声对龙椅上的那位并无敬意?,只当做一位喜怒不定的上司对待,行刺谋逆听起来刺激,与他没多大相干,且真假难辨,就当听了一个故事。
他本以为石尧会制止程余年,毕竟事涉皇帝,若被?有心?人?听到了,这一桌的人?恐怕都要去牢狱里走?一圈。哪知?道他握着酒杯,微微笑着,并无动静。
“……陛下当然无事,那刺客根本近不了他身,就被?梁惠捉拿了。梁惠……他可不是简单人?物,看着像个弱不禁风的读书郎,其实学了一身狠辣本领,手里的人?命多可垒山,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监。”
“但这都不算什么!”程余年仰头又饮一杯,醉醺醺道,“你们可知?,那刺客非但没死?,还被?陛下放了,在宫里当起带刀侍卫!你们可知?……可知?是谁令陛下改变心?意??”
“什么?”顾才子不信,“程兄,你别是喝多了吧!这刺客没当场格杀都不错,定然会被?交给?路统领讯问,什么带刀侍卫,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你们皆不信?”程余年脸上挂起古怪的笑,“我跟你们说,别传给?外人?陛下正准备处理刺客,冷贞,冷大人?刚巧进来,一眼?看中刺客,要陛下放了他。陛下待他如何,你们没听说过?那是千般好,万般宠,天上的月亮都能摘来给?他,一个小小刺客,全顺了冷贞的意?。”
“这样,你们还不信?”
“……”有人?咳嗽一声,说,“信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