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无论卫原伤情如何严重,无论他控诉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的手有些痒,可这场戏还得演下去:“先生放心,我一定交代下去,让大家小心谨慎,找到人立刻通知您。”
她说完便快步离开,不让怒火蔓延起来……
南宫看着方青禾离去的背影,眼中阴鸷一闪而过。
他并不完全信任方青禾,这妇人看似温顺,眼神却太过清明,他必须双管齐下!
思及此,他立刻动身赶往县城,直接找到了谢昀。
“昭亭!”甫一见面,南宫便是一副忧急攻心的模样,甚至踉跄了一下,“出事了,卫原……卫原他失踪了!”
谢昀闻言很是意外:“舅舅,小师弟并不是小孩子,怎会失踪?
他是不是贪玩去了别处,忘记给您留消息了?”
“唉!”南宫重重叹息,将对方青禾说的那番“旧疾复发、自残恐人”的说辞又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遍。
“我已请方娘子在附近搜寻,但人手不足,范围有限。
我担心卫原发病跑远,或是被不明就里的人惊吓到,做出危及性命的举动。
昭亭,舅舅提个不情之请,能否请县衙差役帮忙搜寻?
卫原的情况特殊, 我是真怕他出事。”
谢昀对这位舅父素来敬重,见他如此情状,哪还有半分怀疑,当即道:“舅舅放心,我立刻安排人出去寻找。”
他不仅派人在县城寻找,并且亲自点齐了十名精干捕快,火速驰往河东村。
要在河东村找人,自然绕不开方青禾。
两下见面,谢昀当即问:“方娘子,村中可有小师弟的消息?”
方青禾欲言又止。
这一模样瞬间引来谢昀侧目:“小师弟是不是出事了?”
方青禾叹口气,而后目光疑惑地盯着谢昀:“谢大人,我能相信你吗?”
谢昀拧眉道:“方娘子何出此言?”
方青禾没理这话,继续追问:“你会是一个好官吗?
如果有朝一日,你至亲至敬之人犯下恶行,你也会秉公办理,将他们捉拿归案吗?”
谢昀的心猛地一沉。
方青禾话里的暗示太明显了,就差指名道姓。
是舅舅做了什么事,被方青禾发现端倪了吗?
他迎上方青禾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无论涉及何人,只要触犯律法,危害百姓,谢昀定当依法办事,绝不徇私。
方娘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得到谢昀的承诺,方青禾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谢大人,卫原失踪是我一手促成。”
她送走卫原的计划虽然周密,但南宫不是傻子,谢昀更不是草包,在官差介入的情况下,未必能天衣无缝。
与其被动等着他们查出端倪,不如把谎话藏在真相中,洗脱她的嫌疑,也顺便赌一把谢昀的良知和立场。
“几天前,负责打扫南宫先生院落的赵大娘,在院墙下的草地上发现了血迹,她将这事儿告诉了我。
我担心有贼人出入,便刻意关注南宫先生的院子,不成想却看到……”
说到艰难处,她停顿了会儿,才继续道:“我看到卫原身上很多伤痕,新伤叠旧伤,惨不忍睹。
他说……他说那是南宫先生打的,让我救他。
可还没等我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宫先生便回来了,卫原像是受到惊吓,匆忙躲回房间。
后来,我没找到机会单独跟卫原说话,但他却想法子给我送了封信。
信上说,他本是书院一普通学子,南宫先生去他们书院讲学,说他颇有天赋,要收他为弟子,带他游学增长见识,他不顾爹娘劝阻,义无反顾跟着走了,但是离家以后,南宫先生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屡次、屡次……”
那个词难以启齿,方青禾实在说不出口,她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我看过信后,无法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