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正被他吻得晕晕乎乎之际,喻让迅速地撤了回去,揪他脑后头发:“起来。”
瞥见他虽然湿润却没有多少情/欲的眼睛,宁潇失控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他喘着气,慢慢松开喻让,坐直在沙发上,面上还有未退的红潮。
电影已经不知道放到哪里了,宁潇盯着喻让,样子有点呆,又有点倔强。
他的两腿间尴尬地支着一个小帐篷,他知道,喻让刚才感觉到了。
喻让嘴都亲木了,没说什么,目光落回到电视上。
宁潇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可以吗?”
他知道喻让才结束一段感情没多久,可他忍不住。
喻让扶着靠枕,指尖嵌进绒布里,仍旧半晌没有说话。
他明白,这件事一开始他就做过界了,从初见时发泄情绪的一个吻,到这段时间以来太过密切的交往。
他对宁潇好,默许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哪怕察觉到那些微妙的感情。因为他太冷了,很想有个人能陪他。
少年让他想起儿时家里红砖砌成的小壁炉,火光并不炙烈,会令角落生物原形毕露,但是看着就教人觉得暖烘烘的,好像一下子有了勇气捱过整个漫长的冬天。
他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放任自流让一切水到渠成。
但是不行。
宁潇才十九岁,比乔瑜还小几个月,他的人生还有数之不尽的可能。他的心动很简单,很纯粹,也很珍贵,是那个年龄段才能有的挥霍无度,有酒且醉,不问将来。
喻让不怕他有朝一日变心,却怕他会后悔。
而这些只是喻让会告诉宁潇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更重要的原因只会在一些瞬间,像风灯时亮时灭,却不容错认地浮现在他脑海。
宁潇太好了。
也太像了。
他应该有一套自我保护的机制,懂得趋利避害。
他说:“你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这段时间别过来了,我自己会做饭的。”
宁潇看着他,强撑着,眼眶渐渐红了:“我又没有逼你。”
喻让望向他,沉默片刻,还是抬起手,揉了揉他头发,像揉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
“我借钱是给你上学的,你天天来给我做饭,那我不如雇个帮佣好了,干嘛花钱在你身上,你做饭又不好吃。”
他缓和下来的口气和动作安抚到了宁潇。
“真的不好吃吗,我可以学。”
“你这是什么鬼重点,电影还看不看了?”
“看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不用看清也知道宁潇俊俏的小脸又漫上了红晕。
喻让无意识地低头瞟了一眼,淡淡翘起嘴角:“哦。”
宁潇听出那个字眼里的戏谑,绷着脸,突然扑过来狠狠咬了一下他嘴唇,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般冲进洗手间。
喻让“嘶”了一声,去摸自己的嘴唇,还好,没破。
他笑笑,抱着靠枕,沉进沙发里,面上情绪淡下来,只剩下光影变幻。
许久,才有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23.
宁潇想陪喻让过元旦,因为他那个赌鬼爹突然回家而泡汤了。
他父亲宁朗一直在外躲债,留一家老小应付债主,现在得知债已经还清,立刻回来找宁潇要工资去翻本。
喻让问宁潇需不需要帮助,被拒绝了。不过他心知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起码有一点不错,离开了乔家和温明宴,他什么都不是。
元旦那天下了雪,起初像春湖的柳絮,又轻又白,接着云都被尽数剪碎,落到地上堆了起来。
雪天路滑,喻让不让宁潇再过来。
宁潇来得少之后,喻让也几乎不出门了。
落雪以来天气越来越冷,他像一条冬眠的蛇蜷在暖气充盈的室内,嗜睡,肤色越发苍白,眉眼间染上慵懒。
他做一些美术编辑、文案宣发的工作,偶尔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