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煽风点火,请君入瓮,都是自己念求过剩,一意孤行,非要自投罗网。
温明宴听出他的潜台词,目光似是哀悯又似是百无聊赖,感喟道:“因因,你变得无趣了。”
“无趣么,”喻让懒散地咧了下嘴角,“温明宴,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
20.
喻让暂时歇脚在帝江会所。
宋知津给过他这里的储值会员卡,不用白不用。
他辞了工作换了新手机号,联系方式只告诉了乔慕晚,以防家里人因为找不到他报警。
那个继兄一向不爱掺和这些事,但答应了帮他保密和安抚喻晚晚。
其实抛却和离开是非常简单的事,难的是接下来干什么,去哪里。
他那间公寓卖了一笔钱,这些年也有一些存款,想另找个清闲的工作,等这个冬天熬过去了,就出去旅行。
回到会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四下尽是高歌曼舞,靡靡之音。他从主厅的走廊路过,被人拉住了。
他看见是抱着吉他一脸忧虑的宁潇,顿住脚步,露出疑问的神情。
宁潇用确认安危的眼神看了他半天,咬唇道:“你上次,没事吧?”
“什么?”
“你在致幻喝醉酒那回,我想送你回去的,被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拦了,然后他们把你带走了。”宁潇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像是很自责,“我怕他们对你不利对不起,我没打过他们。”
喻让想起来了,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有点印象。
第二天他还看到了手机上一溜宋知津的未接来电,当时心情差得要命,再接到电话就随便解释了几句。看来是宁潇不放心,找宋知津求助过。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宁潇:“他们打你了?”
宁潇道:“没有。”
喻让打量了他一会儿,伸手捏了他耳垂。
宁潇猛然把头一撇,脸涨得通红。
他刮擦出伤痕的耳朵又是痛又是酥麻,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要擦药。”喻让说,“你手放开吧,我没事,确实是认识的人,我替他道歉。”
宁潇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喻让的手臂,忙松开了。
“不用你道歉,我也没怎么样。”
他脊梁因个高而微弯,梗着脖子说话的样子显出笨拙的可爱。
他一这么讲,喻让忽然联想到了温明宴的行事作风,面色顿时冷然。
“你后来是不是被找麻烦了?”
“没有。”少年人隐瞒什么,从闪烁的眼神都看得出来。
喻让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他想了想,问:“被那家酒吧解雇了?”
宁潇默然片刻,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工作本来就做不及。”
这就是承认了。
“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大学,上次那个咖啡馆老板说你成绩很好。你很缺钱,是家里有外债?”喻让问。
宁潇少有的在被提到“穷”时生出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将吉他抱紧了些:“客人叫我去唱歌,我得过去了。”
喻让犹豫了很久,在他快到走廊尽头时,出声叫住了他。
“宁潇,我可以帮你还债,资助你上学只有一个条件。”
他一面说一面恍惚了一下,这话熟悉得真像是重蹈覆辙。但他再也不会了只是,跟曾经那个人如此相像的一个大男孩,他总归不想他过得太苦。
况且他如今日子混沌,不做点什么能绊住自己的事,就仿佛脚踩在半空,那么飘忽无根没有盼头。
但宁潇误会了,他听过不少富商阔太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一句像从喻让口中说出的那么令他难堪。
这是什么意思,富家少爷看他可怜的份上单纯的施舍?
还是说,他要把他养在外面?
他是非常想继续上学,也的确有点喜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要这么任人践踏。
吉他弦都要被宁